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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外面打工回来的人,过年这几天都是个个装的跟大款一样。
打牌的赌注都是很大的,有的人几天就会把一年的收入输去一大半。当然,那多半是些猫天狗冲的青屁股娃娃。
这些年轻人,在城里打工,却尴尬着农村人的身份,至始至终也只是个农民工的称号。
这些年轻人,虽然家在农村,父母孩子在农村,他们又彻底的嫌弃农村。
他们融入不了城市,也回不了农村。
老人们也有来打牌的,过年了各家的儿女多少都会给点过年前。兜里有钱的老人们赌注也会比平时大一点。
老人们不打麻将,他们打纸牌,麻将是年轻人们的喜好。
刘闷墩照例跟看到的每个人打招呼,也不管人家高兴不高兴。
刘闷墩感觉有些渴了,就走到打牌的老人们的桌边端起一个茶杯就喝。
那个茶杯是辜一贵的。他今天手气不好,已经输了一百多了。眼看着又被人胡了一个三番牌,心里就又有点急。
辜一贵正没有找到出气的,看到刘闷墩的口水都占到了茶杯上,心里就冒火了。
“新年八节的,闯你娃娃的鬼了。”辜一贵就把杯子里剩的茶水泼到了刘闷墩的脸上。
刘闷墩就哭了,冲着辜一贵说:“黑油罐,你要输,输死你娃娃。”
“见你娘的财神爷,老子不干了。”辜一贵腾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牌扔了。
“黑油罐,你龟儿子不要脸哈,跟个闷墩娃娃吵什么吵?”
“你不干,先把钱给了,扯卵谈吗?”赢钱的人二狗也不干了。
“牌都没打完,给个铲铲?”辜一贵摆明了借着刘闷墩耍赖。
一起打牌的吴篾匠说:“算了,算球了,新年八节的,莫要动气。多大的输赢啊,至于吗?不玩就算了,算球了。”
“算球?老子刚刚这个三番未必是乱来的吗?”二狗红着脸怒视着辜一贵。
“我不管,牌没有打完,我不给钱。”辜一贵说着抬腿就走了。
二狗扯着辜一贵的衣服不让他走,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
王木匠赶紧拉着两人:“新年八节的,大家都惜点气。不就是一场牌吗,又不是要人命的东西。”
在一边看别人打牌的刘大毛走过来跟刘闷墩喊:“赶紧滚回去,讨人嫌的东西。”
刘大毛嘴里说着,眼睛却刀子似的盯着辜一贵。
刘闷墩怕他老子刘大毛,哆嗦了一下,往家走去。
刘大毛的老娘水珍过来拿袖子去擦儿子脸上的茶水,嘴里埋怨着:“真是不要脸,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辜一贵知道别人背后一定会议论他,黑着一张本来就不白净的脸,甩脱了二狗的手,骂骂咧咧的走了。
“呸!”二狗对着辜一贵的背影啐了一口,“怪眉逼眼的东西,‘爬烟囱’的老骚狗,挨鞋底板打的不要脸的”
辜一贵没有听到二狗最后的话,其他的人听到了都会心的笑起来。
大家都知道辜一贵“爬烟囱”,挨鞋底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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