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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嘉兴公主府中。
“你说你,啊,傻不傻?放着中原三地总兵不干,非要跑到那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去,你说你是不是傻?”嘉兴公主一边流着泪,一边埋怨道。
“我记得我爹留给我一副鱼鳞甲胄和一把铁胎弓,你给我放哪去了?”井源完全没有理会自家娘们的抱怨,依旧兴冲冲在屋内翻箱倒柜。
“那些鞑子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你又是第一次上战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娘仨可怎么活啊?”嘉兴公主继续哭诉道。
“老疤瘌,老子那把陛下去年御赐的短手铳呢,快点给我找出来,”井源对着门口的管家喊道,“对了,让厨房找块猪皮,爷的雁翎刀好久不见血都特妈生锈了,你们也不知道给擦擦油。”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嘉兴公主提高嗓门怒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井源不耐烦的会道:“你家爷们是去上阵杀敌,你在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被井源这么一呵斥,嘉兴公主更是委屈,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不行,我这就进宫求母后,让母后给陛下说情,不让你去大宁。”嘉兴公主站起身,就要往屋外走。
“你回来。”井源一把拉住了她,见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井源有些不忍心,于是柔声道:“公主,我的好媳妇,来来来,你先消消气,听我说,啊,乖,听话。”
“你今天就是说破大天,我也要找母后求情不让你去大宁。”嘉兴公主怒道。
“哎呀,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井源笑道。
“哼!”嘉兴公主扭过头,又是无声落泪。
“我的好媳妇,你说我这前些日子无所事事,你是即担心又心疼,好不容易在陛下那里争来的机会,你又不让我去,”
“我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武将之后,我总不能一直呆在你的庇护之下,混吃等死吧,如果是这样,我死后都没脸去见祖宗。”
“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爷们的本事,这两年我在陛下的近卫军中也算历练的可以了,陛下有意让我去边关历练,还不是为了咱家好?”
“哦,让你去那苦寒之地吞风咽雪是为你好?他怎么不让别人去?”嘉兴公主怒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哎,你小点声行不行!”井源一脸哭笑不得。
“我就是知道你的本事,才不想让你去的,大宁什么地方?想当年宁王朱权刚就藩大宁时,王府都让那帮鞑子给占了,王妃差点都被虏去,此等凶险之地,你去了,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活?”
听罢,井源心中一软,一把揽过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脸坏笑道:“我有什么本事夫人你自然是知道的,不然这些年您也不可能如那十八岁的小姑娘一般啊,是也不是?”
嘉兴公主脸一红,一扭肩膀娇羞之色更甚:“要死啊你,屋里还有人呢。”
屋内的管家和侍女则是双双低头,盯着各自的脚面不语。
“你们,都下去,本侯有些话要和公主说。”井源脸不红心不跳的呵斥道。
待房门关上,井源一把抱起早已身子瘫软的公主,走进了寝室。
帷幔剧烈的晃动了半个时辰,嘉兴公主浑身酥软的躺在了井源宽厚的怀里,脸上红晕尚未褪去,两行清泪却又无声的落了下来。
“你几时出发去大宁?”
“三日后。”
“那我得赶紧让人给你做些御寒的衣物,大宁不比家里,听说那里冬天能冻死人。”
“不用,”井源柔声笑道,“陛下今天御赐了几件熊皮大氅,还有些貂皮褥子,够用了。”
“哎,”嘉兴公主叹了口气:“我知道,拦不住你,你想去,便去,可你千万要小心,打起仗来刀剑无眼,别只顾着猛打猛冲的,我和孩子可都在家里等着你安全回来呢。”
“是,谨遵公主殿下之命。”井源滑稽的拱拱手,笑道。
“别嬉皮笑脸的,我说认真的。”嘉兴公主嗔怪道。
“我也是认真的。”井源手不老实的摸来摸去。
“哎呀,你干嘛?”
“干!”
说罢,嘉兴公主一声娇呼,井源如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你不要身子了,要个没够。”
“哎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别动…”
三日后,井源在国防部派出的护卫护送下,出了京城,一路向大宁都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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