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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出了点状况,燃气灶死活打不开,炖到一半的板栗烧鸡眼看就要凉下来。
汤一凉味道就变,陆母是个精益求精的人,不想让女儿的男朋友对她厨艺留下坏印象,情急之下,四处找打火机。
陆嫣也忙着帮着母亲找,找了半天无果,倒把江成屹给引进来了。
他脱了西装,挽了衬衣袖子,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打火机,一走近就把燃气灶给点着,淡蓝色的火苗幽幽托着银色的锅,顿时让陆母又活过来了。
她微笑着对江成屹说:“小江你在外面等一会,我让嫣嫣帮我切两个菜,下锅一炒就行了。”
江成屹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切菜的声音,又停下,回头朝陆嫣看过去。
绿的是黄瓜和青椒,白的是她的手指头,锋利的刀刃离她白细的手指头那么近,随时都能豁出一个口子。
他越看越觉得悬,忍不住走回来,低声对陆嫣说:“让开。”
三下五除二把黄瓜和青椒都切得板板正正,低调地给陆母放在一边,这才瞥一眼陆嫣,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陆嫣出来摆碗筷,陆母将做好的四菜两汤端出来。
客厅里,江成屹早已经把带来的东西都分门别类放好了。
小狗豆豆摇着尾巴,绕着那台正在运行的空气净化机跑来跑去,家里贸然多了一个方头方脑的大家伙,它不仅高兴得直摇尾巴,还总用湿乎乎的黑鼻子往进风口凑。
江成屹拽着它的尾巴就要把它往回拖,听见陆母出来的动静,马上又改为“慈祥”的抚摸。
陆嫣假装没看见,嘴角弧度却忍不住上扬。
装。
摆碗筷的时候,想起江成屹高中时那前呼后拥的架势,哪有半点“温良恭俭让”的样子。还有那回有个邻校学生跟踪她,两校比赛完,他把手里篮球扔到一边,拎住对方衣领,一拳砸下去,激起轩然大波。
不过陆母显然对这些全不知情,吃饭时,她特意盛了满满一碗黄澄澄的鸡汤放到江成屹面前,劝菜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比江成屹刚进门时又加深了几分。
一顿吃得和乐融融,两人走时,陆母再三强调:“下周如果有时间过来,提前打个电话,阿姨再做些拿手菜给你们吃。”
回到家。
江成屹一进门就扯开领带,脱下西装扔到一边,瘫坐到沙发上:“陆嫣,我渴了,要喝水。”
丈母娘真是世界上最难讨好的一类人,比办案累多了。
这人……刚一回家就本性毕露,体谅他刚才“装”得辛苦,她放下包,主动端了两杯水过来,递了其中一杯给他,眼波闪闪:“看在你今天的表现上,我原谅你欺负豆豆的行为了。”
江成屹一口饮尽,否认:“我什么时候欺负豆豆了?我这人最爱护小动物了。”
见陆嫣撇嘴,他将她揽到怀里,问她:“你妈那,我这算是过关了吧。”
眼睛比平时更黑更亮,声音沉沉的透着自信。
陆嫣摸着他的纽扣,故意逗他:“我不知道。”
明明心里可有数了,偏要问她,还不就是想哄她表扬他。
推开他起来。
等她从房间取了笔记本出来,江成屹已经在沙发上躺下了,一只胳膊挡在眼前,做入睡状,听到她过来,问:“你睡不睡。我下午还要去局里,先眯一会,等会你叫我。”
自从入了这一行,昼夜颠倒是常有的事,他早已习惯了随时随地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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