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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衣角消失在帘后,郑明珠轻轻的叹口气。
陈颐安是那种极为敏感的人,自己已经极力的收敛的情绪,他还是察觉了,场面顿时就不好看起来,郑明珠有点发愁。
今后要怎么样对着他才自然呢?
而且,今天青果提到蔚雪亭,敏感如陈颐安必然有所怀疑。
一时间,难免为今后的日子焦虑起来,可是这种焦虑根本是毫无效果,这种时候,做什么都是错,唯有装出什么事都没有,才是上策。
郑明珠觉得自己真是挺悲惨的,当初刚刚醒来,周围无一善意,她已经觉得满地荆棘,可是此刻看来,那些算什么?
今天这一天才是她最悲惨的一天呢。
郑明珠迷迷糊糊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又挣扎起来,珊瑚在一边劝道:“少夫人既不大自在,不如多睡一会子,夫人那边,晚点去告个罪也就是了。”
郑明珠不肯,她又不是真不舒服,而且好歹和婆婆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越发要一鼓作气才是,珊瑚只得服侍她起身,刚下床,陈颐安来了。
郑明珠诧异:“大爷这是怎么的,不上朝么?”
陈颐安道:“今日休沐,你忘了?”
郑明珠顿时觉得自己果然不够关心人家,连忙笑道:“我真忘了,真是该打,今后一定记得。”
陈颐安有点无语,只得说:“你既不好着,起来做什么,母亲那里我去说。”
郑明珠忙笑道:“哪有这样不好,昨日不过心口闷些罢了,去母亲那里走走,发散发散,倒好些。”
你去说?谁去说也别你去说,你替媳妇请假不去给婆婆请安,婆婆不知道怎么想呢。
陈颐安见她这样说了,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坐在一边,十分找不到话说。
他本来不是个多话的人,以往通常是郑明珠较为主动,特意与他说话,现在郑明珠整个人缩回了自己的壳子里了,他便觉得十分不自在。
倒颇有几分像以前两夫妻的样子了。
这阵子好容易顺心了些,陈颐安虽未察觉是如何改变的,但的确喜欢这种改变。
他并不想变回去。
可是陈颐安抬头看了郑明珠好几眼,却见她一脸笑盈盈的模样,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心中便越发烦躁起来。
玲珑本来伶俐,虽然不知道这两位主子是怎么回事,却本能的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上茶的时候都轻手轻脚。
陈颐安接了茶,刚喝了一口,突然说:“早上姨娘们怎么都没来伺候少夫人?”
郑明珠正对着镜子上胭脂,此时一怔,从镜子里看了陈颐安一眼,笑道:“原本就没订什么规矩,再说,也是因前儿我病了,大爷体恤我,怕人多了我心烦,就免了姨娘们请安。”
陈颐安皱眉道:“那是你不好的时候,如今你大好了,为什么还是不来伺候?”
语气颇有点戾气。
郑明珠僵在原地,一时间答不上话。
她本是商家女,与勋贵家族不同,自己的家族从来没见过妾室,就是来往密切的家族,也极少有纳妾的,家中原本就没有这类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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