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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扫墓、那怪物的出现、玄子的死,还有那该死的‘命运’!”
声音越发嘶哑,语速越发急促,像是溺水者在最后关头拼命汲取空气。
“这些牺牲、这些痛苦——统统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是冲着希珀尔,还是冲着某种遥不可及的命运在呐喊。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
而回应我的,依然只有那令人发指的沉默。
脸上那恬静的笑容始终如一,连微微颤动的耳羽也平静得让人恼火。
希珀尔就这样站在那里,仿佛俯瞰着一片与自己毫不相关的风景。
这样的漠然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具杀伤力,比最恶毒的嘲弄还要令人绝望。
我的声音再度低了下来:“你不说话,是因为你有计划,却不愿意让我知道吗?”
就像自顾自地给我安上那双新眼睛,却又隐瞒它们作为“瓶盖”的作用一样。
这次,希珀尔仍旧不打算说什么,或许她从来都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得不到回应答案的思绪乱作一团,像是被揉碎的画,再也拼不出完整的全貌。
“还是说……”
像是从喉咙深处强行挤出来似的,我低低地苦笑了一声。
“你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计划可言?”
面对绝望的试探,回答仍是无声无息的沉默。
像一面光滑而冷硬的镜子,仅将我的狼狈与愤怒毫无保留地映射出来。
我能感到自己的情绪在被一点点抽空,像被掏空的躯壳在虚无中随波逐流。
那曾经还在嘶吼燃烧的怒火,也逐渐化作冰冷的灰烬,被狂风一吹即散。
我低下头,双拳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得近乎麻木。
喉咙间挤出一声微弱的喘息,像是独角戏中的演员在舞台上不知所措地抽噎。
一股血腥与酸涩的反胃感随之涌了上来,又被呼啸而来的寒风灌进喉咙深处。
已经无法分辨这究竟是真实的痛觉,还是被虚无无限放大的幻觉。
“希珀尔……”声音低得被风吞没。
我喃喃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对着什么虚无发问。
“你到底是什么……”
话音刚落,我感到心脏骤然一缩,空气在霎那间凝滞。
浑身的汗毛因无法言说的直觉竖起,寒意如电流般从脊椎一路窜上大脑。
在那一刻,我本能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触及了某个无形的禁区边界。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停止。
有什么东西像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在头顶,让我无法后退,也无法沉默。
我必须要抓住点什么——哪怕那仅仅是鮟鱇鱼头顶摇曳的诱饵荧灯。
如果不抓住它,自己或许真的会溺死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死寂里。
就在我以为会迎来又一轮令人窒息的沉默时,希珀尔却终于开口了。
“我是希珀尔。”
她的语调轻缓如风,飘然拂过耳畔,却并未留下半分回响。
既没有解答任何疑惑,也没有提供任何解释,只是无足轻重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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