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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在徐简的下巴上摩挲两下,林云嫣收了手,嘀咕道:「有点扎。」
话题转得这般快,徐简稍稍一愣,反应过来后自己也拿手蹭了蹭,笑道:「今早没仔细收拾。」
慈宁宫偏殿是小郡主的「地盘」。
她自小住到大,自是什么女儿家的物什都不缺。
徐简难得住一晚,旁的倒还方便,就这刮胡刀实在没有。
他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个小东西就让小于公公去问人借问人拿,只随手拿了把剪子、捏着单刃刮了刮,比不收拾要强,但也肯定比不了有惯用的刀子。
徐简便转身去净室。
他自己无所谓,但小郡主细皮嫩肉娇得很,扎着了又要喊痛喊痒的。
林云嫣往床沿一坐,笑着看徐简的背影,待消失在帘子后头,脸上笑容才浅了些。
得耐心啊……
她与自己说道。
永济宫那儿不是说去就能去,得抓个名正言顺又恰到好处的时机。
曹公公调查猴脸太监也需要时间,运气好三五日,运气不好一两月。
在那之前,还得拿捏好「处理」李邵的度。
徐简经历过那么多的坎坷,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世的稳定与顺利,他不想弄砸了,林云嫣更是不想。
祖母与皇太后都很康健,她的大姐将要出嫁,她的「三妹夫」再不久就能抵京。
徐夫人摆脱了刘靖,过几年与阿娉说门好亲,平和的生活下,徐夫人因是不会疯了。
更重要的是,李邵已经被废了……
这样的好局面若是毁了,可惜至极。
夜半,星子漫天。
成喜在榻子上打盹,听见一阵脚步声,他从睡梦中惊醒,用力揉了揉脸。
挑灯往外头长廊照去,只见来人系着长长的披风,长发简单束着,廊上灯笼光映下来,五官一半在明、一半再暗。
成喜赶忙迎上去几步:「主子。」
金贵人走回屋里,解了披风交给成喜,进内室桌边坐下。
成喜挂好披风,把内室角落的油灯一一点亮,又给金贵人添了碗茶。
茶是解酒的,还温着。
金贵人一口饮了,按了下发胀的太阳穴,道:「汪狗子有什么新消息?」
「昨儿夜里回宫后,殿下他们都进了御书房,里头具体说了什么,汪狗子并不清楚,」成喜道,「想来应是潜府雷击的事,事情可大可小,就闭门商量了。」
金贵人道:「照这么说,殿下今日早朝上那番应对,是圣上或者徐简教他的?」
成喜道:「应当是。」
毕竟,以大殿下的脾气是编不出那一套话来的,除了圣上、辅国公的指点,还能是谁呢?
这厢是半点没有想到汪狗子头上去,并非汪狗子不会邀功,而是中间传递消息的太监不想给汪狗子长脸、略过去了。
「主子,」成喜问道,「那雷怎么这么巧,刚好落在潜府、还是殿下幼年住过那屋的屋顶上?」
「顺天府查过了,的确是雷击起烟,」金贵人道,「若真有引雷之事,哼,无论是谁,我都要夸他一声‘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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