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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后面有人跟着,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不知道打了什么主意,建国你快想想咱俩没啥不对的地方吧?”齐淑芳快担心死了,他们夫妻两个就是进城下馆子庆祝领结婚证这件喜事而已,竟然被人盯上了吗?她有点后悔在饭店里那么豪爽地点菜。
“没有。”贺建国侧头端详着自己媳妇,低头看看自己,没发现什么问题。
“真的没有?”齐淑芳仍然不放心,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看过历史书,但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个时代的生存规则。不过,贺建国说没问题,应该是真没问题吧?
金大秀被游街示众的场景太惨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光身游街简直是奇耻大辱。
贺建国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
他们两个打扮得鲜亮了一点,不是常见的黑蓝灰绿等灰暗颜色,可是毛线的颜色向来是五颜六色,和彩色纱巾一样不属于轻浮的范围。
“城里就是比咱们农村麻烦,天天有人盯着。”贺建国皱眉,“淑芳,你往前走,我假装回头看一下,那人是什么打扮、什么长相,一会儿咱们路过我老同学家门口,问问他,他爹在县政府上班,他管的是粮管所,认识大部分的居民。”
“你同学竟然这么有本事?没听你说过。”粮管所可是所有人的衣食父母,掌管粮管的的确确是非常厉害,齐淑芳想到贺建国大学文化程度,很快就理解了,“你别回头,你就是回头,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跟踪咱们。你推着自行车往前走,我假装扣鞋带地回头看。”她有精神力,随便瞄一眼,依照精神力看到的情形告诉贺建国就行了。
齐淑芳担心贺建国反对,当机立断蹲下去,假装整理皮鞋的鞋带,精神力已经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个跟踪自己夫妻的人。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仿制的军装和军帽,细眉细眼,皮肤又白,很有斯文气质。
齐淑芳假装整理好鞋子,起身形容给贺建国听,“左边眉毛里有一颗不小的黑痣。看着不像尖嘴猴腮又猥琐的人,但人不可貌相,紧跟着咱们肯定有目的。”
贺建国皱了皱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赵小宝,是不是你?”
咦?
“熟人?”齐淑芳问。
贺建国没有回答,就见跟踪他们的那人笑嘻嘻地举着双手慢慢走近,“贺建国,真有你的,我跟得这么远,你都能发现。对了,对了,我已经改名叫赵爱国,坚决当一名爱国的进步人士,你不要再叫我赵小宝了。”
“建国,你认识?”
贺建国点点头,“淑芳,这是我高中同学,以前是前后座,叫赵小宝。”
“赵爱国。”赵爱国急急忙忙地纠正。
“哦,赵爱国就赵爱国,啥时候改的名,我都不知道。”贺建国顺从地改了介绍,紧接着不高兴地道:“我说小宝,你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干啥?差点吓到我爱人。你不是在革委会上班吗?我听说你们革委会最忙了,怎么有空出来闲逛?”
这个不是贺建国那位在粮管所上班的同学?齐淑芳明白了,看来贺建国的同学有很多,同时她也想起结婚时,贺建国的同学和结拜兄弟来了好几十人,可惜原身都不熟悉。
赵爱国笑嘻嘻地看向齐淑芳,“弟妹,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没关系。”她只想知道赵爱国跟踪自己夫妻是因为什么,贺建国也重复地问了一遍,和齐淑芳一样,他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这不是有人跟我说,在街上发现两个与众不同的男女青年,并肩走着,恐怕是作风有问题,又说打扮得很时髦,肯定搞享乐主义,我就出来瞅瞅,谁知是你们。”赵爱国摘下军帽摸了摸寸头,齐淑芳好笑地发现他的军帽里居然垫了硬纸壳,撑着军帽,硬纸壳油光发亮。
贺建国顿时黑了脸,“是谁?我得当面问问,我和我爱人怎么就作风有问题了?”出门前他可是特别注意了,刚刚也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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