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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林渡心里盼望着:“侯卫东去陪钱宁,去陪钱宁。”
哪知侯卫东道:“钱宁是老朋友了,我就不过去了,由周县长作陪,我这边也有客人,算了。”
看着侯卫东稳坐不动,任林渡很有些失望。
不过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侯卫东此人并不势利,亦不忘本,任林渡心里又觉得很舒服。
杨腾走了,任林渡亦走了,侯卫东喝了十来杯酒,尽管没有醉,身体也不怎么舒服。刚回到办公室,秘书杜兵走过来道:“有两个矿老板,说是益杨上青林的,一直在等你。”
侯卫东知道是秦敢和曾宪勇,便道:“让他们进来吧。”
前些日子,由于涉枪案件,曾宪勇和秦敢差点折进了成津县公安局,还亏得侯卫东发话,两人才作为警方的内线被放了回去。两人现在虽然腰包鼓鼓的,可是进了县委书记办公室,还是有些缩手缩脚。
“现在社会治安行不行?发展环境行不行?机关有没有吃拿卡要现象?说实话。”侯卫东将两人作为了解社会情况的一个直接渠道。
曾宪勇挠了挠头,道:“邓局长坐镇成津,将成津黑道上有名人物一扫而空,社会治安还能不好?我认识的卖枪人基本上都折在成津,现在成津人就算想买枪都没有人敢卖。”
“这是好事,社会治安好了,你们当老板也能安心搞生产。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情?”
曾宪勇道:“矿山技改,我们投了不少钱进去,政府承诺对技改企业全额退税,侯书记能不能帮我们打个招呼?”
“这是县委、县政府制定的政策,绝对算数,不需要我打招呼。”
“侯书记不打招呼,我们心里没有底。”
侯卫东摆了摆手,道:“这事不必说了,如果政策不兑现,你们再来找我。现在用不着打招呼,堂堂的成津县人民政府,不会自食其言。”
听到侯卫东如此说,曾宪勇和秦敢心里踏实了。曾宪勇朝门外望了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在桌上,道:“侯书记,感谢对我们哥俩的关照,小小意思。”
将卡放在桌上,曾宪勇就想离开,侯卫东道:“等等,别走,我还有事要说。曾宪刚的四百万是怎么一回事?当初没有他支持,你们哪里能在这里开矿,到底是入股还是借?”
曾宪勇有些支支吾吾,秦敢见状抢过话头道:“侯叔,宪刚的四百万确实是借给我们的,我和宪勇商量了,无论再困难都要还给宪刚哥。”
“你们生意做得大了,就不能搞江湖哥们儿那一套,必须得有现代企业的管理制度。这四百万,如果是借的,就要还给宪刚,如果算是入股,就要用协议写下来,不要弄得不明不白。先小人,后君子,朋友才能做得长。”
秦敢道:“我们把钱划到宋致成账上了。”
“你们具体的事情我不管,只是讲个原则。”侯卫东将卡推了过去,“这个拿走,大家都是上青林出来的,不要搞得这么庸俗,否则就是看不起我。”
秦敢还想推,侯卫东瞪了眼睛,道:“我和你爸是好兄弟,说话还不算数?要搞这一套,你们以后就别到这里来。”
曾宪勇拿了卡,和秦敢一起下了楼,道:“我说过侯卫东不会收我们的钱,你还不信。”
秦敢撇了撇嘴巴,道:“侯卫东在上青林还开着石场,说明他还是爱钱的,只是我俩的关系不到位。如果宪刚哥来送,他肯定要收的。”
提起了曾宪刚,曾宪勇就觉得有刺在喉咙,他道:“宪刚哥的四百万,我觉得还是得给利息。”
秦敢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一边打火,一边道:“借钱的时候又没有说利息。”
曾宪勇肚里的火就上来了,道:“我已经跟着你不讲义气了,第二次借钱明明说好是入股,现在生意好了,翻脸不认人。”
秦敢猛地踩了油门,越野车就如野兽一般蹿了出去,道:“当初开矿,我们两人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这些钱是我们用命换来的,你舍得,我没有这样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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