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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唇勾起狡黠的微笑,转身到桌前取了草药,快速研磨起来。
“独门秘方的迷魂药,再加霹雳弹。”她自言自语地估量着,“王府地牢守卫不多,应该可以应付了。”
从床下深藏的盒子里掏出暗中辛苦制了很久的霹雳弹,利索的动作略微停滞。
“他要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恨我。”心仿佛被扯了一下,一阵微微的疼,秀气的脸上染上一抹幽怨,叹道,“怕就怕他……”
不过,忧虑只是一瞬而过,片刻之后她的动作又恢复了利落,“别想了,我当然要帮少爷和冬灼。”
按照早定下的计划一步一步做来,不过用了一刻钟左右,她便准备妥当。
娉婷看看屋外,楚漠然还未回来,于是携了迷药和霹雳弹,款款走出房门。
冬夜,虫儿早绝了踪迹。天上一弯镰月挂着,发出冷冷淡淡的光。
她呵一口气,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根据多日的观察,要避开王府里巡逻有序的侍卫并不难。偶尔碰上的侍女仆役,一见是娉婷这熟悉面孔,都笑着打个招呼便走开了。
娉婷绕过枯竹假山,无声无息到了地牢门口。
牢头眼尖,看见远远一个人影过来,仔细一瞧,居然是“阳凤姑娘”,迎上去笑道:“阳凤姑娘怎么来了?哇,好冷的天。”
“掉了根簪子,来找找。”
“簪子?”牢头愣了愣,“不会是掉在房里了吧?”
“找过了,都没有。我想多半是掉在地牢里了。”娉婷压低声音柔声道,“这是王爷今天才送的,刚戴就没了影儿,明日王爷问起,我怎么交代?帮个忙,开门让我进去找找吧。”
“这……”牢头为难,“地牢重地,不能随便放人进来。”
“我今天不就进去过吗?”
牢头堆出笑脸,“姑娘,这不是为难我吗?万一王爷问起来……”
娉婷也不勉强,做出焦急的模样,“那请您进去帮我看看吧,地上台阶上都仔细看看,我在这儿等。”说罢,似乎受了冷风,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北风入骨,牢头站在地牢入口也冷得直跺脚,听着娉婷剧咳,担心起来,“外头太冷,姑娘先回去吧,等找到了,我亲自送过去。”
“不不,我在这儿等着就好,咳咳咳……咳……我……咳……我心里着急,额头火烧似的,也不觉得冷。”她颤着声音说道。
牢头犹豫起来,他知道这女人极得王爷喜爱,为了她的病特意请了名医陈观止坐镇王府,说不定她往后就是他们的王妃。这么冷的天,让她站在地牢外等,要是病了,那可就……
思量了一会儿,牢头咬牙道:“还是进来吧,里面暖和点。姑娘自己找过,也放心。”开了地牢大门,放娉婷进去,又仔细地把门关上。
地牢尽头,漆黑一片的牢房里,冬灼正低头休息。
他不觉得冷,浑身的伤滚烫,像被几十个火把同时燎着。凝结着血的衣裳硬邦邦地黏在身上,稍一动弹便扯动伤口。
他靠着墙休养,尽量保存体力。
吱呀……
寂静中,铁铸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丝光线从外面透进来。
冬灼心有灵犀地睁开眼睛。
“冬灼?”娉婷持着火把,出现在门外。
冬灼嘴角泛起微笑,用一贯调皮的语气说:“正等着你呢。”他站起来,扯动了伤口,疼得他直咧嘴,手脚上的镣铐一阵脆响。
娉婷闪进来,手上拿着钥匙晃晃,笑了笑。
镣铐全部解开,冬灼问:“外面的人呢?”
“都倒了。”娉婷圆圆的大眼睛里转着波光,抿唇道,“连霹雳弹都没用上。”
“就是从前差点迷倒整个敬安王府的独门秘方?”
娉婷得意地扬着唇角,“跟我来。”
出了牢房,牢头和侍卫果然三三两两倒在地上。两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机敏地换上王府侍卫的衣裳,娉婷轻车熟路,带着冬灼趁夜色到了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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