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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他起身轻抚长兄之背,低声劝说道,“大兄莫要如此。事已成定局,忿怒也无济于事,且大兄若是作了犯忌讳之举,恐令家门招祸。”
言罢,还以目示意夏侯衡,让他看一眼在远处等着伺候的小婢小童。
也令夏侯衡猛然惊醒。
哪怕他知道,离得远远的小婢小童听不到两兄弟的言辞,但却能大致看出二人的争执。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细君就是曹家人啊!
曹家的女子可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要知道,夏侯尚壮年伤感而亡,就是因为德阳公主的关系;而夏侯楙一度被兄弟诬告谋反,同样是清河公主的作祟!
他所娶的虽然只是海阳哀侯之女,且德行淑良,但小心点总是好的。
毕竟,天家之女又不愁改嫁!
“嗯,我知矣。”
平复情绪的夏侯衡轻轻颔首,就势坐下,“稚权无需忧虑。若是我细君知晓你我争执且问起缘由,我便说是你无有孝行,犹来与我争辩不欲娶妻如此早之事罢。”
啊~
你这。。。。。
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心思缜密、聪明机智找了个好理由啊?
夏侯惠听罢,好一阵无语。
也陡然觉得暑气有些难耐了起来,索性起身高声招呼远处的小童再奉来冰镇米醴,以及让小婢将小亭内狼藉收拾了。
少时,小婢小童忙活毕,再次被遣开。
已然彻底平复心绪的夏侯衡,也终于拿出了家主的担当与睿智,低声问道,“如稚权所言,事无可改易矣,不若早做应对绸缪。以稚权之智,想必早有思虑,且说说罢,需我与家中如何配合你?”
不愧是十数岁便掌家的大兄啊~
在心中赞了声,夏侯惠很恭敬的给其斟酒,缓缓而道,“大兄,仓促之间我也没有什么思虑,就想到了三点。”
“嗯,且说。”
“一者,乃是我在上疏举荐杜恕之后,大兄再让我外出居住,做出恼怒于我、与我分家各居之举。如此,日后我有何行举,他人皆不会迁怒家中了。”
“好。”
“二者,天子令我当孤臣之事,大兄一人知便好,无需知会仲兄、四兄以及义权。非是我以诸兄弟口风不严,而是想让他们对我心有不满,不令旁人警觉,也让我日后有机会为家中裨益时,无人置喙家中乃是得了我之利。”
“唉。。。。。依你。”
“三者,请大兄为我在城外寻个清静之地。大兄是知道的,洛阳城内龙蛇混杂、各家耳目众多。我日后若想与家中联系,还是在城外的好。”
“这事好说。”
夏侯衡赞许的点了点头,“早年我在宜阳县地界、就是阳渠的西端头置了一片地,依山傍水,很是清静,且安排了四十余户徒附在耕种,皆是信得过的人,转与你名下便是。且其中有几家徒附有子弟被我安排在谷城当郡兵,日后稚权与家中联系,便以他们的名义作书信传递即可。”
说罢,他又有些伤感的感慨了句,“唉,就是委屈稚权了。”
亦没有了再叙话的心情,打算起身归去宅屋,还不忘随口说了句,“日后,稚权且安心谋己即可,有何事尽管使人寻我,为兄定会办妥。”
“啊!”
却不想,他话语甫一落下,夏侯惠猛然拍了下额头,“大兄,我还真忘提及一事了!”
噫~
我家六弟就是机警!
须臾之间,便想到疏忽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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