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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真实的灵魂（第2页）

怎么说呢……

依旧矜持，而且带着矜持被撕破的失落和无奈，以及……一丝丝的解脱。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吧。”龙四说完，自己微微笑了，“有点可笑，我在你看来是个老女人了，而且我没有喜欢过别人，男人和女人都没有过，我从来不知道喜欢别人是一种什么感觉，也没人告诉过我……”

抬抬眉毛，龙四又喝了杯水，“男人，女人……互相喜欢也就是情欲而已吧，从前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我想……我想，我……我也是这样的吧。”

龙四双眼慢慢开始发红，“我……我，我已经过了二十岁，我……我想我本质上只是个下流的女人吧，夜里我幻象过你抱着的不是雪，而是我……我……”

咕噜噜连喝了两杯水，龙四喘息着，“连那种东西……那种东西都会变成我来勾引你……我自己却……”

龙四身子彻底垮了，垂着头，似乎要用很多力气才能撑在那里，“我想……我就要变老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你……我们……”

天闲轻轻按住了龙四的头，龙四微微一抖，止住了自己的话。

这一刻，天闲清楚的知道了这个龙四，的确是自己那个勤勤恳恳，任劳但不任怨的内政大臣。

在骄人一等的傲慢和高贵之下，她也有脆弱的一面，这就是一个人的真实。

“不要再委屈自己了。”天闲轻轻抚摸龙四漆黑的秀发，好像在抚摸一个委屈的孩子，“不要委屈自己说那些话了。”

两滴泪珠无声的落在了破裂的桌子上，龙四的双肩轻轻颤抖起来。

感情，对龙四是一个空白的区域，天闲曾清楚的看到她和龙渊大帝这对父女之间的对话，感受过龙渊大帝将女儿当做筹码的政治手腕，更切身的感受过龙渊帝国内部皇嗣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

精明、敏锐，一个眼神可以让男人退避三舍的龙四，她或许真的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一个人。

但这一番话却是发自肺腑，这样一个坚强、高傲的女人竟然会这样的低下头来，说着让她自己都感到屈辱的话来表达感情。

没有料错的话，恐惧是这次谈话的源头。

天闲并不想谈论龙四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那其实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龙四或许现在真的不是很清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有一件事她说的并不对，那就是她并非要开始变老，而是要迎来一生最好的年华，这个美貌、聪慧的女人将会开始拥有一生最难以忘怀的回忆，时间会告诉她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或许她现在还不明白，只是还没遇见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阿猫阿狗都知道成双成对，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是一种本能。

天闲现在所想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催生龙四要来吐露心声的原因。

她在恐惧。

就像四姑娘匆匆来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一样，四姑娘完全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龙四也是一样，这个聪明的甚至有些过头的女人恐怕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她心中或许觉得，这一次必须要说来，否则……无论事态怎么发展，可能不会再有机会说出来了。

所以，带了一瓶装着水的酒，来到了自己面前。

“乖……现在听我说。”天闲依旧抚着龙四的长发，安慰似的说，“我有些惊讶，本来以为你多少讨厌我，原来我在你心中形象还算不错，谢谢。”

龙四用力擦了擦双眼，凝望天闲，“你答应了？”

“没有。”天闲摇头。

龙四看起来有点恍惚，完全不知所措，在天闲看来，无论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恐怕龙四都没想好要怎么应对。

“我……”剥掉了强硬的外壳，龙四显得格外的软弱，“我……我只是想，想你能多来陪陪我，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但……但我长的还算漂亮，我接受过皇家训练，知道怎么在床上伺候男人，我……”

天闲连忙按住她的双肩，”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的，不要再说了。“

龙四的眼神完全弱了下来，像熄灭的火焰，她垂下头，再不说话，好像已经放弃的死刑犯，等待宣判。

“害怕了吗？害怕我会死？”天闲轻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