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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拉了个板凳坐在我对面,她嘴角动了动说:“妹子,你从西藏回来就闷闷不乐的,有心事啊?”
我摇了摇头。
红姐噢了一声继续问:“见到小张了?听说他过去找你了。”
我点了点头。
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件衣服剪起线头来,红姐继续热切地八卦说:“这中间有发生啥趣事不?”
我又是摇了摇头。
红姐有些无奈,她责备地瞪了我一眼说:“现在不愿意跟姐聊天了是不是?”
我正要说话呢,我的手机响了。
我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打给我的是张竞驰。
腾一声地站起来,我跑到了试衣间里面接了起来。
张竞驰的声音很快传过来:“前妻,那个离婚协议你收到了吗?”
我想也没想就直接撒谎说:“我在外面出差,等我回去了找一找。”
那头传来了翻书的声音,张竞驰接着说:“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回到了就抓紧时间签回吧,然后到时候咱们约个时间,把这事给了结掉,对大家都好。”
我的嘴唇都快咬破了。
果然是撒完一个谎,后面还得圆,不得已我硬着头皮胡掐说:“大概得半个月。”
那头窸窸窣窣的,不知道他在干嘛,他好一阵才说:“那行,反正你回来了,早些给我签回吧。先这样,我挂了。”
说挂就挂,没几秒,就只剩下嘟嘟声了。
我有些心烦。
所谓揣在怀里膈应,扔掉又不舍得,这话能代表我的心情。
又站在试衣间里面发了一阵呆,外面红姐敲门说:“你出来了,有客人要试衣服啊!“
我这才急急地走出去,省得耽误生意。
等到客人去试衣服了,红姐拉我到收银台开了保险柜,拿了好几沓钱给我说:“难得你回来了,你跑跑腿,去银行入账吧。”
我随手从收银台那里拿了个特别牢靠的黑色胶袋,把钱往里面一装,出门就开上那辆小奇瑞去了银行。
到了银行之前,我想着之前从张竞驰那张银行卡里面取出来的钱,我已经还得还剩一万来块了,我豪气了一把,直接给他那张卡存了两万块进去,余下的就当给他付利息了。
剩下来那三万,我存到自己的卡里面之后,又给红姐转了八千过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眼看着之前拿张竞驰的钱还通透了,我一点也不觉得神清气爽的,反而觉得真特么的烦躁。
就这样烦躁着,日子也过得贼快,转眼十四天就过去了。
我一想到再不把离婚协议书签回给张竞驰,他估计又该找我了,我靠在收银台旁边,一边看红姐在烫衣服,一边想着要不要主动给他打一个过去,继续撒谎说我还在出差,还得几天。
谁知道,我的电话还没过去,深圳那边却有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盯着看了一阵,总觉得那是张竞驰的律师来催我了,正晃神着,那电话响够时间自动挂了。
我以为不会打过来了,可是很是执着啊,那电话又是马不停蹄地打了过来。
我实在没辙了,只得按了个接听。
把话筒凑到嘴边,我轻声说:“你好,请问你是?”
那头沉寂了十几秒,才慢腾腾地说:“我是竞驰的妈妈,徐艳芳。”
她的声音很是沉重,就跟压着千斤顶一样。
我的心里面禁不住一个咯噔,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头缭绕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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