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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慌的把药拿起,不耐烦地斥责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旺财点头哈腰赔不是道:“我这就重新抓一副。”
琥珀以前家道艰难,节约惯了,又想着反正这些药马上就要煎,才打湿应该无妨,因此摆摆手道:“算了!”拿了那包湿漉漉的药走了。
旺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如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虚脱得差点瘫坐在地上。
没容他彻底缓过神来,琥珀去而复返。
旺财顿时神经高度紧张,整个人如木头一样僵直了身子,陪着笑问:“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琥珀蹙眉道:“我想了又想,终觉不妥,这是给小姐吃的药,马虎不得,还是另抓一副吧。”
旺财谄笑道:“我刚才就说要重新抓的,劳烦姑娘稍等。”
琥珀点头。
旺财顺手拿了块抹布把长案上的茶水擦拭了,然后才去抓药。
他手脚利索,三下两下就重新抓好了药,郑重地交给琥珀。
琥珀拿了药,到了厨房,把给小姐煎药的药罐反复洗了,再将才抓的药材往里放,加上适量的水,放在炉子上煎好,拿回了荣禧堂。
进了东次暖间小姐的闺阁,见小姐背靠着个大迎枕,半躺在榻上,正跟绿玉说话,身上还搭了床薄被,满意地对红香绿玉道:“你们早些这样尽心服侍小姐,小姐哪里会得伤风?”
两个丫头齐叫冤道:“并非我们不尽心,实以为姐姐在屋里才没理论。”
琥珀听了,面露懊悔之色,趁热倒了碗药给若谖遮掩过去。
若谖喝了滚烫的药,鼻塞暂时好了大半,额上也沁出一层汗来。
琥珀一见,本一直郁郁寡欢的表情现了丝喜悦,道:“出汗就不怕了。”吩咐红香绿玉准备洗澡水,给小姐沐浴,换上干爽的衣服,免得汗湿的衣服穿在身上难受不说,还容易生病。
红香绿玉应了声,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准备妥当。
若谖惬意地泡在热水里,用手捞着浴桶里的玫瑰花瓣玩。
琥珀边给她洗澡,边闲聊道:“奴婢刚进屋时,小姐和绿玉在聊什么?”
若谖道:“绿玉说,她表婶死了,她表叔家没个女人,家里乱得不行,全靠她年方九岁的小表妹操持家务,怪可怜的。”
琥珀叹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奴婢五岁时就开始学纺线,每次纺线老爱断,我娘就拿木棍打我,骂我没用。”
若谖听了一怔,问:“那你恨你娘亲吗?”
琥珀笑了起来,道:“小姐也有犯傻的时候!奴婢的娘亲对奴婢姐弟两可好了,有好吃的,她和阿爹怎么也不肯吃一口。
有年冬天,奴婢的棉袄小得穿不上了,娘把她自己的棉袄改了给我穿,她自己穿着夹衣过冬,手上脸上全冻出冻疮。
奴婢纺线纺不好,娘打我也是没法子,纺线织布是一个女孩必须的生活技能,如果不会纺纱织布,以后嫁到夫家也会受气,我娘全是为了我将来好。
小姐生在富贵人家,哪里知道纺纱织布的重要性?
我们乡里,有能干的女孩就靠着没日没夜纺纱织布卖钱,养活自己的寡母和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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