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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存在,便会吞噬一切。
只是触碰,便会被卷入毁灭之中……
远超过玛丽千百倍的本质从龙威之中显露,只是瞬间,便撕裂了数条漆黑的河流,将无数海中的孽子绞灭。
这么多年以来,伊丽莎白一直苦苦地遏制着体内的怪物,可当这一场战争到来之时,终于无需忍耐,将那饥渴的野兽放出囚笼。
这力量与宿主,乃是宛如这座城市和它的阴影那样一体双面的存在。
人类的血脉承载着人类的意识,而龙血所承载的乃是从自我人格中所孕育而出的负面要素,纯粹的黑暗和疯狂。
这便是诅咒的本质寄生在宿主躯体中,吞噬一切、永不饱足的赤红之龙。
而现在,那血脉所孕育的传说要素已经被释放而出,以阿瓦隆为躯壳,要将整个黑暗海洋都吞入腹中。
这才是安格鲁之王的真正面貌!
只是瞬间,无数孽子在那盛开的莲华中化为灰烬。
无数暴雨被龙威撕碎,像是被煮沸了,化作凄白的雾,升上天空……
天地震荡。
海洋深处,那即将苏醒的庞然大物仿佛被刺痛了,愤怒地动荡着,那是即将从漫长之梦中苏醒的利维坦,发出了愤怒的反抗。
而人类和天灾的战争,终于开始-
在舞动的白雾中,有人穿过了层层防卫,踏入王座大厅,姗姗来迟。
“觐见陛下。”
那略显苍老的男人俯身行礼。
“麦克斯韦,来迟了呢。”
王座之上,伊丽莎白睁开了赤红的眼瞳,声音沙哑:“最近消失不见,又是去了何处呢?是否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可以同我分享?”
“抱歉,陛下,最近我染上了汹酒的恶习,不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而且还醉生梦死,忘记了时间。”
麦克斯韦摘下了自己的礼帽和雨披,挠了挠湿漉漉的乱发,露出无奈地笑容:“幸好,醒得还不晚。”
“是这样啊。”
伊丽莎白颔首,并不在意他玩忽职守,也并不愤怒他的萎靡不振,只是望着他,眼神垂怜:“做了个好梦吗?”
“嗯。”
麦克斯韦起身,踏前,跨上台阶,令兰斯洛特皱眉,拦在他的前面:“麦克斯韦,这里是王座大厅,不要君前失仪。”
一旦伊丽莎白踏上王座,那么与阿瓦隆一体。
自今日开始,一直到战争结束,她都不会与其分离,哪怕代价是燃烧自己的生命。而世代拱卫皇室的圆桌骑士团,便是守卫她的最终防线。
倘若在往日就罢了,麦克斯韦君前失仪也不是一次两次,但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就算是麦克斯韦,兰斯洛特也不容许他接近王座。
更况且,这个家伙浑身的酒味就在十米之外都浓厚地要熏死人。
“哦,兰斯洛特啊。”
麦克斯韦睁开醉眼,终于分辨出了面前的人,露出恍然地笑容,然后……从口袋里取出半瓶朗姆酒,晃一晃:
“来点?”
劣酒的味道更浓,刺痛了兰斯洛特受创的肺腑,令他脸色铁青。
而就是那一瞬间,麦克斯韦松开手掌,任由劣酒从手中落下,在地上摔成粉碎,而空余的手掌握紧成拳,食指指节突出,锤落。
隔着沉寂的圆桌装甲,他的手指按在那一道多年之前残留的伤口上,发力。
啪!
瞬间的交错,无人看清,兰斯洛特的所有力气被抽空,半跪在地,身旁的铁匣麦克斯韦被轻巧地摘下,夹在怀里。
匣中的钢铁震怒,却又在下一瞬间被强行镇压。
“抱歉。”
那一瞬间,麦克斯韦在兰斯洛特耳边轻声呢喃,紧接着,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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