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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玉像石头般怔住,被惊得不轻,盯着陈雪飞的脸足足盯了有半盏茶的功夫。
而闻宴、闻玲、千玺也同时瞬也不瞬盯在她身上,就好像突然发现她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一样。
“你弄错了吧,”白锦玉透着笃定地怀疑:“我怎么可能怀上身孕?”
屋里一阵静止。
闻玲和闻宴交换了一下眼神,去看白锦玉,她质疑得很有底气。
闻玲俯身试探:“锦玉啊,你和晋王……难道你跟着他这么长时间,你们都没有发生过……那个?他一直没有碰过你吗?”有意无意,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闻宴瞟。
除了陈雪飞,所有人都揣着这个疑问,只有闻玲问了出来。
白锦玉大窘,没想到闻玲是这么理解她说不可能怀孕的意思,想纠正她,可这样就等同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自己和凤辰有夫妻之实,顿觉难以启齿,耳红面热得像个红烧猪头。
就算是个瞎子也能感觉出她这沉默中的含义了,只有千玺在旁边看得满肚子奇怪,对陈雪飞质疑道:“活菩萨你是不是号错了?我师姐可是清清白白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锦玉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陈雪飞淡定回复千玺:“她的筋脉因从前受损的确异于常人,但还不至于使我出错。”
陈雪飞在医道上的天赋在翠渚人所共知,要知道五脉之中最难啃的书就是医书,想他年少大半时间追着一帮和尚潜心学法,回过头来居然还能扛鼎医术传家的二脉,望闻问切、观面听声、药石医方无所不精,他这种天赋只能叫熬灯苦读的莘莘学子哭天不公。
千玺怀疑地打量陈雪飞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谁能保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呢?你就那么肯定?”
陈雪飞慢条斯理收起自己的金针,不紧不慢道:“那就八个月以后见分晓吧。”
“八个月?”白锦玉抚上自己的小腹,略略吃惊。
陈雪飞给她确诊道:“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白锦玉垂下眼睫,心中一盘算,好像的确有一个多月该来的没来。这一个月多接连发生了好多事,加上她本来就有些粗心,竟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在她思索的时候,千玺眉头已经拧成麻花,百思不得其解地回过头来问她:“师姐,你真的不知情吗……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晋王趁你不备给你用了什么下流的手段,在你没有意识的情况下……”
白锦玉听着面上已经汗颜到极致。
“千玺,”闻玲赶紧打断他煞有介事的推理:“你不懂就别瞎说了,快去给你师姐盛碗鸡汤来!”
千玺不服道:“我懂啊,二脉的生理课我也去听过,夫子说要阴阳结合方能孕育新生,缺一不可。再说我都多大了?我爹过两年也要给我说亲了,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还不知道?”
白锦玉真的就差用被子把脸捂上了,别着脸一眼都不敢看闻宴。
闻玲把千玺推着往外硬赶:“走走走……就你知道得多,你快闭嘴吧!”
好不容易把千玺赶走,闻玲把门关好回到床边瞪了陈雪飞一眼:“你们二脉平时开的都是些什么课啊,简直荼毒幼小!”
陈雪飞道:“我觉得这些课很好,一切众生皆以爱欲而正性命,除地、水、火、风、空外,生命皆是‘有情’。男女之事同天地之法,是世间万物得以生生不息的仰赖,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陈雪飞说话如同佛偈,闻玲听得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气道:“那至少也要限制下听课学生的年龄吧?像千玺这般未及弱冠的少年人,听了以后身心会受到干扰的,就不能允许他们入内!”
陈雪飞顿了一下,就在闻玲觉得她已经一招制胜的时候,陈雪飞道:“他不小了。”
闻玲扶头,想起陈雪飞当年曾在辩经大会上以一己之力怼得诸多佛门高僧哑口无言,遂罢了与他争论的念头,扭过身来瞧皱着眉,心里似乎还在犯着嘀咕的白锦玉。
虽然说她的神情是一百个不相信,但是人已经规规矩矩地平躺好了。
“你和他,有还是没有?”一直没说话的闻宴突然正色问。
白锦玉的心莫名其妙跳了跳,闻宴这简短的问话简直比严刑拷打她还厉害。
闻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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