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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嗯?”因为她没吭气,傅令元唤她一声。
阮舒别了别头发,记起早上便想问他的事情:“谭飞现在是什么情况?”
傅令元皱了眉:“突然关心他干什么?”
“他和我堂姐退婚了。”
“挺好的。”
莫名其妙的三个字。阮舒蹙眉:“他那天不是被绞掉了半条舌头,又没了一只大拇指。后来好像完全没音讯了。”
貌似大家都不知道谭飞出事。
“他没音讯是对的。”傅令元嗤笑反问她,“难道他要全世界地嚷嚷自己被陆少骢搞到残疾?”
阮舒默然。其实她猜测到,谭飞和林湘退婚,多半脱不了这层关系。如果从这个角度,她倒是能明白“挺好的”的意思。她也觉得退婚挺好的。只不过气坏了王毓芬。
少顷,车子开经跨海大桥时,傅令元突然在紧急停车带上靠停。
“怎么了?”阮舒狐疑。
傅令元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与打火机,对她示意:“稍等,我抽两根烟。”
阮舒:“……”
他并没有在车上抽,而是下了车。
阮舒一个人坐在车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两根烟结束,干脆也下了车。
双塔双索面的斜拉桥,有六个车道,川流不息的车子头也不回地往各自的方向驶。桥很长,在阮舒的目测范围内,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逗留。
傅令元站在桥边,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的小臂,双手撑在栏杆上,面朝大海而望。大风吹得他的风衣鼓起来簌簌作响,令人有一刹那感觉他的背影是孤寂的。
阮舒默不作声地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站。
他的嘴里确实叼着支烟,但只是叼着,并没有在抽,任由风将烟卷越吹越短。而他面前的栏杆的面上,有另外一只烟安静地燃着。
是他故意就那么空点在那里燃着。
古怪得很。
阮舒狭长的凤目不由眯了一下。
察觉她的身影,傅令元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体型窈窕纤细,夜风吹乱她的头发,也微微拂起她的裙摆。
他微勾了下唇,抬起手,朝海面上比划了一下:“你知道那儿是哪里么?”
顺着方向望去,阮舒仔细凝睛,适应夜晚的光线后,只看到沿岸的码头的灯光。距离最近的一个码头,这个时候还有船只在卸货,探照灯之下,集装箱调度的轮廓依稀可见。
傅令元轻笑一声,从嘴里摘掉烟头,捻灭,丢掉,旋即走到她的身后,将她整个人圈进他的怀中。他宽厚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按照他方才所比划的,重新比划了一下。
先划了圆圆满满的圈。
“这里沿线大大小小的、知名或不知名的码头,不完整统计有一千两百多个。是整个海城乃至整个中国每年流量最大的海岸线。”
然后指向一望无际的远方。
“同时,这是也是通向东南亚一带最近的海岸线。”
最后收回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缓缓地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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