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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方才感受到的那股矛盾感有了解释。
“当然,这并不表示我认同令元那孩子对自己婚姻的决定。”傅松魁转了话锋,“我不偏心任何一方。不管你们是如何看对眼的,我相信你们都是聪明且有主见的孩子。往后究竟会发展成怎样,考验的是你们在一起的决心有多大。”
说罢,不等阮舒反应,他放下茶杯:“好了,没事了,让管家先送你回别院吧。”
并未言明接下来要如何处置她,是可以放她走,还是要继续拘着她?阮舒沉着气没问,见管家已在等着,她起身道别:“谢谢傅爷爷。”
傅松魁兀自一个人坐定,重新沏了壶茶,将原本阮舒所用的杯子取回,换过一个新的,然后对着空气说:“出来吧。”
傅丞从亭廊后现身,走到傅松魁的面前:“爸。”
傅松魁将倒好茶的新杯子放过去。
得到示意,傅丞落座,双脚叉开,曲脚与地面呈九十度,双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两膝上,腰背笔直。
“都听见了吧。”傅松魁继续品茗。
傅丞神色深沉:“听见了。”
“既然听见了,我就不用再跟你解释一遍。”傅松魁眉间微凝,回想起什么,似笑非笑,“这位阮小姐,还算是个心思剔透的丫头。被关了三天,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故意在我这个戎马半生的人面前谈怀柔和大、、棒。有点意思。”
傅丞未接话。
看出他是不愿意附和对阮舒的夸赞,傅松魁作罢不提,接着说:“你自己也已经发现了,你儿子这回挑了个和他一样软石-更都不随便吃的媳妇儿。”
傅丞掂了掂茶杯:“不管怎样,爸你愿意出手叫来阮小姐这一趟,足够给那小子警告和震慑。”
“警告?震慑?你确定?”傅松魁掀眼皮子瞅傅丞,“他骨子里的那股邪性,你又不是没领教过。”
“难道要我就此放任他?”傅丞反问,“那个时候,我们听了您的劝,把他送出国。他反而鱼归大海!以前至少明着和我对着干,做什么我们还能心中有数。现在表面上无大恙,背地里却往歧路越走越偏。”
傅松魁抬眸:“你在怪我?”
“不是。”傅丞的手握成拳头,“您以为他所做的混账事,只是擅自娶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而已么?”
他脸上的表情和坐姿一般不苟言笑:“从小在傅家耳濡目染的那些东西,全用在歪门子上,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回家,每天和姓陆的称兄道弟。”
傅松魁口吻淡淡的:“本来就有血缘关系。你阻断不了。再勉强,那也是过刚易折。”
“爸……”傅丞站起身,表情闪过一丝痛苦,顷刻,又重重坐回,“当年是我年轻不懂事惹下的债,我一定要亲手补救。一时心软留下了这个狼崽,现在自食恶果。我们傅家自祖上三代起,从来没有出过他这样的孽子。”
傅松魁手握茶杯摩挲两下:“你想怎样?”
傅丞的眉宇间泛出决然:“躲在傅家的保护伞下,仗着小聪明,以为能瞒得所有人?他若继续过分下去,只会连累傅家,毁了我们的家世清白。如果最终果真教养不驯,关键时候,就算‘过刚易折’,也只能让他折了。”
“‘虎毒不食子’,你倒是舍得。”傅松魁稍显无奈地吁一口气,随即是长久的沉默,最后缓缓道:“先把他从祠堂放出来。”
傅丞抿唇,一副并不愿意的表情。
“第三天了。不给他吃,不给他喝。”傅松魁皱眉,“你打算不让他活过这个年?还是打算不让我安稳地回来这趟?”
“关个十天八天。他也死不了。”傅丞冷笑,但还是起了身,看样子是准备去放人。
……
回到小别院,阮舒发现原本驻守在门口的两个军人不见了。
管家依旧送她至房门口止步,没再强调不允许她擅自离开别院。阮舒却还是呆在屋子里——只要还被拘着,能出别院和不能出别院,毫无区别。
不想,没多久,有人来了别院找她。
“三嫂。”
傅清梨的声音入耳的一瞬间,阮舒以为自己幻听。扭头看到她俏生生地冲她笑,说不高兴是假的——三天了,总算见着熟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问出口,阮舒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傻了——这里是傅家老宅,傅家的人怎么出现都不奇怪。
“马上就要除夕了,我们过来和爷爷一起过年。”傅清梨解释,继而仔仔细细地瞅阮舒的脸,“我刚知道原来你几天前就被爷爷请来了。爷爷应该没有为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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