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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拍了拍手,原本空无一人的周围遽然出现无数道人影,目测应该全是他这回带来靖沣的手下。
陆少骢清了清嗓子,指着阮舒,郑重其事地说:“你们都听着,这位是元嫂!是阿元哥的老婆!我有多敬重阿元哥,就有多敬重元嫂!从今往后,你们也要将元嫂当做我和阿元哥一般对待!”
“是!小爷!”众人齐声应承。
旋即,所有人齐齐朝向阮舒,恭恭敬敬地鞠躬,异口同声:“元嫂!”
嘹亮的嗓音回荡在院落里。
阮舒僵直着脊背,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沉沉的。
***
傅令元赶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
听完九思和二筒的描述,他挥手让他们全都先到楼下去,不必在门外守夜,然后兀自打开房间的门,走进去。
屋里安安静静的,只剩床头灯尚亮着。
床上,她习惯性地躺在边缘,侧着身体,被子盖至腰间,留给人纤细的背影。
一动不动的,好像已经睡着一般。
傅令元站定盯了她片刻,脱掉外套,走到床边,爬上他的这一边,靠坐在床头,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绕上她的腰,将她翻过身来。
也不去看她此刻的神色,直接揽入怀里,按进他的胸膛。
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
他感受着她在他的怀里呼吸。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睡袍,在她的背上小幅度地轻轻地拍,宛若哄小孩子睡觉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阮舒吭了声:“你还不去洗澡?”
“你不是已经睡了?”
“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三哥你弄醒了。”
“是我的错。”傅令元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既然醒了,要不要看一眼生日礼物再继续睡?”
“烟火和河灯,不是你的礼物么?”阮舒的音调清清淡淡的,不过因为趴在他胸口的缘故,听起来隐隐约约有点闷。
“还有礼物没送。”傅令元轻轻笑了笑,“确定不要?”
阮舒从他的怀里抬起脸:“在哪?我先瞅瞅是什么东西?”
傅令元不动声色地盯一眼她微带朦胧的眸子,不语,只握住了她的手。
阮舒察觉他往她的手上套了什么冰冰凉的东西,待他松开手,便见她的腕上多了一串玉镯。
细细的。由数十颗奶白色的珠子串成。
阮舒伸出手在灯光下照了照。
珠子圆润,通透,细腻。
“什么?玛瑙?”她好奇。
“玉髓。”傅令元在她的腕上轻轻地摸。
阮舒稍抬眉梢:“三哥会不会小气了点?不就是白玉髓,我以为是多贵重的首饰呢。”
“关公庙落成礼上一位大师送的,确实没有多贵。知道傅太太见过不少好东西。这么一件,就当戴着玩儿。”傅令元低眸注视她,“消灾,辟邪。”
“消灾辟邪……”阮舒盯着白玉髓,于唇齿间重复这四个字眼,再抬眸时,款款地笑,“三哥确定,我最该消的灾,最该辟的邪,不是你?”
她弯出淡淡一丝嘲弄,手臂圈上他的脖子:“你给了我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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