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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战派与太保党争论不休之际,太常寺卿迈步行至梁帝驾下,双手平伸,缓缓合拢,行了一个大礼:“林太保既要遵循先皇祖制,罢黜圣人口谕,无疑视先皇祖制为不可僭越之圣意。而先皇祖制明确规定,唯有三公合力,方可启用祖制。林太保避重就轻,只选于自身有利之法,无异于投机取巧!”
“我大梁重礼重德,更重法统,岂可如此挑衅先皇祖制威严?!”
太常寺主司礼仪、祭祀与科举之事,这话由他说出来,再合适不过。
纵使太保党态度强硬,此时被太常寺卿将了一军,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梁帝见三党斗的不可开交,表面上眉头紧锁,眼神凝重,心里却甚是欣慰,这等朝臣内斗之场面,最合梁帝心意。
就来梁帝准备一锤定音之际,林太保却又补了一句:“纵使要封平乱特使,也应当自朝中选贤,秦风一无官身,二无爵位,难担此重任,恐无法服众。”
梁帝再次沉默,不是没办法,而是喜欢这种坐山观虎斗的场面。
秦天虎当即举荐:“无官身爵位?林太保此言从何谈起?其一,秦风乃天机营统领,其二乃北溪县支柱,其三乃整肃官风之监察。”
话音刚落,林太保便反驳道:“皆是些虚职,并无实权。”
秦天虎眼睛一眯:“金腰带可算实权?”
林太保眼神自若:“当然不算!金腰带乃荣誉功勋!”
秦天虎话锋一转,又问:“十户可算?”
林太保不由冷笑:“芝麻绿豆大的爵位,也算实权?”
秦风为了避嫌,只能旁听,凭朝中政党替自己仗义执言,这也是为何秦风要创建桃林党。
面对林太保咄咄逼人的质问,国子监祭酒突然站了出来,语气不卑不亢。
“太保此言差矣!凡吏部登记造册之官员,皆属实权官身,官位以等级凭权力,却不以大小论尊卑。十户虽小,却与万户毫无区别,皆是受大梁子民供养。若是在北疆前线,这十户百姓受贼狄染指,我大梁便可冷眼旁观,置百姓之生死于不顾?”
“既是我大梁子民,受子民供养,纵使十户,也是顶天立地的大梁爵位!举子赏小,难道举子就可不受重视?那我大梁为何自先皇伊始,便每年拨款,供养举子?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当朝为官也是这等道理。”
秦风暗暗感慨,不愧是国子监祭酒,说话一套一套的,纵使林太保这只老狐狸也难以招架。
眼看秦风已经在法统上,占据了上风。
梁帝自然不再迟疑:“祭酒此言甚是,十户爵位虽小,却是我大梁造册在案之爵位。这平乱特使由秦风担任,合乎情理。”
既然朝堂上已经拦不住了,林太保也就不再纠结,退而求其次,作揖行礼:“那便请诸位大人谨记,秦风立下的军令状,十日不取黄诚贼首项上人头,便以秦风代之!”
自主和派倒台以来,朝堂党羽之争,还是第一次如此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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