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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朱八八站在卫穆儿的位子上,一定会与刘瑞有很多话题。
不过刘瑞的抠是有补偿的抠,而朱八八……
洪武一朝的官员要是能到刘瑞麾下,兴许会哭终于过上正常日子吧!
………………
十五日后的朝会上,刘瑞再提庙乐之事时,前殿的朝臣已无人反对,甚至拱手赞美道:“先帝御极十三年,抑豪强而抚民心,除奸佞而扩疆域(虽然只有浙江省的三分之一……还不到),论功议德,理定庙乐。”
“善。”上座的刘瑞瞥了眼申屠嘉,见老丞相没有反驳后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喜之情:“那依卿等,该为先帝定什么样的庙号?”
“臣以为,此事该由诸博士引经据典,私下协议。”某个比较古板的臣子上前说道,谁料遭到刘瑞的斥责:“庙乐之事关乎国礼,岂能如夜间做贼般私下商议?如此,既是不尊重先帝,朕也枉称先帝之子。”
末了,竟是大发雷霆道:“朕刚继位,怎会有折腾忘恩负义之辈。”
“陛下息怒。”右丞相申屠嘉在高凳上拱手拜道:“朝会之上,还请陛下勿忘礼节,也算是给群臣留个颜面。”
若是让郎中将没眼色的臣子压了下去,那么他这作丞相的也没脸见人。
好在刘瑞气归气,倒还没有失了理智,甚至出言安抚道:“事关先帝,朕难免有些失态,因此让老丞相担忧了。”
申屠嘉也顺势松了口气,再次向皇帝一拜。而群臣则是越发信服申屠嘉的能力,感叹若是没了这位,仅以小透明似的左相陶青,哪能压住皇帝的怒火。
奉常位上的卫绾已经手心冒汗,试图打量皇帝的脸色——因为那惹怒皇帝的臣子与儒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同门会干这种事情无非是像始皇封禅时的儒生那样借机抬高博士的地位,从而抬高儒家的地位。然而这在皇帝眼里,却是对他权力的挑衅。
试问皇帝为何要定先帝庙乐?甚至不惜打开太庙也要完成此事?还不是借先帝的后事让朝臣们明白你们的上司是谁,所以别玩架空的那招。
有一说一,卫绾猜的也不算错,只是当上皇帝的刘瑞顺利继承了老刘家的美德——疑心病重,所以看谁都是一副想坑自己的模样。
能不气吗?
纵观历史,在谥号上恶心人的例子还少吗?
王安石,宋神宗,明武宗都是非常出名的例子。
更别提给先帝定庙乐的事情还是刘瑞提出的,甚至为此闹了起来。
如果真让博士们私下拟定庙号,借此坑了刘瑞一把,那这孝顺的名声的就要大打折扣,搞不好会青史留名。
一想到这儿,刘瑞原本消下去的怒意又蹭蹭上涨,甚至露出不符人设的阴狠笑容:给他挖坑是吧!好!既然要玩,那就给他全部下水,看谁玩的过谁。
“朕虽为帝,却也只是虚岁十九,于诸子大家而言不过一学生,于公卿元老而言不过一小儿。”有了计划的刘瑞开始挖坑道:“朕虽年轻气盛,但也听得进劝。”
刘瑞刻意咬重“听得见劝”,惹得下座熟知这位并不好惹的臣子脖子冒汗:“既然如此,那便由诸位帮朕想一合适的庙号吧!”
说罢,他还道德绑架道:“朕刚登基,朝会上应该无人未曾受过先帝的恩德,所以会替先帝想个合适的庙号以全知遇之恩。”
臣子们:“……”
“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微君之躬注,胡为乎泥中?”刘瑞见下方没有动静,故作遗憾地感叹道:“朕阅《诗经》,品《干旄》时深有感触。”
“诸子注《经》,学识肯定远胜于朕。”阴阳够了的刘瑞转头向记录的史官命令道:“记下今日的庙号之论,令太史公修成名篇传于后世。”
冷汗直冒的史官:“……”
这是威胁,赤|裸裸地威胁。
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了。
谁在先帝的庙号讨论上不积极就是不忠于先帝,等着留下千古骂名。同样的,要是他们敢在先帝的庙号上耍心思,直接坑了要定庙号的刘瑞,那大家就一起挨骂吧!
不管是提议的还是没提议的,都得被后世狂戳脊梁骨,直接导致一生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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