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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好评的刘濞也不忘那些肱骨之臣,时刻做出礼贤下士,关爱大才的样子。
刘濞的姬妾殷勤地服侍主君更衣,待其离开后便收起那副温柔恭顺的样子,努力不要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离开温柔乡的刘濞吸了吸鼻子,总觉得身上有股热气,蒸得他脑子犯晕,但也让他几乎有了用不完的力气。
见到应高过来,刘濞在其下拜时虚扶一把,笑吟吟道:“人逢天佑真是神清气爽。中大夫前几月还愁眉苦脸地表示本王对关中无异于以卵击石,现在看来……”
刘濞在应高地面前转了一圈,大笑不止道:“竟是中大夫失算也……嗯哈哈哈哈!”
应高陪着刘濞笑了几声,脸上的红润让他看起来与刘濞竟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大王既是天命所归,又何以望凡人能知天明所想,行天命之事。”
如果说应高之前还有顾虑,那么在真金白银地赚了不少,并且听到关中为此开始限制物价,甚至通过免去有市籍者的商税来平息民怨后,应高那是不再怀疑季心的话,同时也对关中松下了戒备之心。
“刘启小儿,不足为惧。”雄心壮志的刘濞冷笑道:“他的那个太子也是个不中用的,父子二人都一样的蠢。”
“让这种庸才治理国家……”刘濞故意拉了个长音,感叹道:“有君如此,真是孤与天下的悲哀。”
“所以才要大王来定天下之事。”应高顺势下拜道:“拨乱反正,顺应天命。”
“如此……方为今世之功。”
应高的话说得刘濞通体舒畅,但脸上还是努力做出谦虚的表情。
然而因为他已飘起,所以即便努力压制狂起来的模样,肌肉也如钢线提着般显出一股不伦不类的扭曲。
而在刘濞的吴王宫外,季心攥着已经摸秃的矿石,整个人在高度紧张后已经有了无欲无求的样子。
坐在季心对面的细作吹着茶叶,甚至还有吐槽的心情:“这吴国挨着淮南国,怎没学到前者的风流婉约,尽是些白玉作砖金为墙的俗气。”
拜访季心的细作生得一副极为俊秀的模样,而且其言行谈吐无不精细,让人觉得他像一位世家公子而非雁门一代的马商。
刘濞既要叛乱,那便得绞尽脑汁地购入叛乱之辎。
只是在刘启废掉楚国后,吴国与赵国,齐国的联系便被切断了,自然要花更多的钱打点一二。
当然,吴王刘濞也不是没想过从百越一代购入辎重。可百越有十几个小国,而且那小国里又有数十个部落领袖的贵族。就算向其购买辎重也要一家家地去谈,一户户地去问。
而且百越炼铜技艺与关中不同,作战方式,军需物资也与吴国相差较大。
这么一来二去间,刘濞自是花了一笔冤枉钱。
不过吃亏归吃亏,还能用造反成功便一切不愁来安慰自己。
只是百越那儿虽然提供粮草武器,但却没有马匹资源啊!
养马的大都在北方,而且还是关中掌握的边境一带。
如此便有刘瑞的操作空间,同时显出季心的重要性。
面对细作的调侃,季心一副满面愁苦的姿态,甚至推开对方递上的茶杯,冷哼道:“聂公倒是自在。”
吴国那从上至下的淘金人在知情的季心眼里,足以称得上群魔乱舞之景。
因为关中的消息,太子的阴谋,所有人都狂热地“制钱”,“买钱”,祈求暴富。
男人们都不去耕种了,女人也不再织布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
都是太子为了兵不血刃地搞死吴国而做出的假象。
可笑吗?
可怕吗?
可这便是大汉的太子……
一个跟着其父开始谋国的人。
不知为何,季心觉得屋里有冷风袭入,于是搓着手臂上的寒毛,哆哆嗦嗦道:“那位……打算何时动手?”
传递消息的马商见状,自是笑道:“这得看老天是何意,而非太子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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