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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子殿下便要将薛王身世的秘密,大白于陛下。”江风平静地陈述。
李隆基说:“对。”
江风问:“殿下直接去同陛下告发,即刻得偿所愿,何必非要那一场婚礼?”
李隆基说:“养虎为患,五郎的势力,不容小觑。若处理不当,他直接逼宫,也不好办。”
江风说:“结婚的大日子,他必然也是要防范的。”
李隆基:“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江风很难想象,李隆业苦心孤诣创造的局面,一朝被打破,该有多痛苦。
那时候,大梦成空。
父亲不是父亲。
兄长并非兄长。
他该如何?
没等她伤春悲秋,李隆基打断道:“说你的条件吧。”
江风斩钉截铁地说:“第一,保住李隆业的性命!殿下有生之年,对他恩宠、富贵不绝!”
李隆基:“父皇若要杀他,我便只能遵皇命,恐怕本宫做不到。”
江风说:“那殿下就自己当皇帝,自己说了算!”
“大胆!”李隆基喝道,“你要让本宫造反吗?”
江风说:“前年冬,陛下就已有让天下之意,我朝亦有尊皇帝为太上皇的先例。”
李隆基面容古怪。
江风说:“如今陛下五子,能托付江山的,只有太子一人。陛下既然有禅位之心,殿下何必待柩前然后即位!”
李隆基沉静道:“然后呢?”
江风伏地,跪道:“然后请殿下以帝王之胸襟肚量,保薛王爷无虞!”
李隆基叹气:“我本无意要五郎性命,更无意逼迫父皇。不过本宫应你,不遗余力保住五郎。还有吗其他条件吗?”
帝王之诺,她只能一信。
江风抬头,说:“第二,放了关大公子。”
李隆基答应得痛快:“事成之后,自然不会为难他。本宫向来惜才,他若愿意,高官厚禄也全由他。”
高官厚禄,恐非关山云所求。
江风又郑重地嗑了头衔,说:“最后一个,请殿下杀了吉安县主!”
李隆业知道她和吉安县主的矛盾,拒绝道:“为泄私愤,这可不行。”
江风说:“也并非全是私愤。吉安县主有三宗大罪,件件危及社稷。一是图谋玉玺,迫害忠臣遗孤。联合工部侍郎崔湜,百般折磨南阳王的孙女袁瑛,只为探得玉玺,失败后将袁瑛虐杀,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令忠良之士心寒。二是挑弄是非,致使天家血脉反目。李重福叛变,便是郑喑与崔湜勾结,其中亦与吉安有诸多牵连,袁瑛婢女皆可作证。后来,她又在终南山截杀太平公主并嫁祸殿下,使得娘娘和殿下离心离德,争端渐起。三是居心不良,大有效仿韦氏和安乐之心,崔湜明面是太平公主的人,其实一直为吉安县主效力,当年行刺殿下的铁手臂也是她的麾下,现在的北衙副使窦鼎,亦被她网罗。”
江风每说一句,李隆基的脸色就黑了一分。
江风看着那张晴雨表,说了他最忌惮的事情:“殿下对县主所作所为,并非不知情。只是觉得后宅女子,掀不起多大风浪,便听之任之。可则天皇后以周代李,韦氏和安乐败坏朝纲,也并非一日之功。殿下若不想重蹈覆辙,必要早下决断!”
李隆基看着江风,这个看似天真无害的小女孩,惯会蛊惑人心。
她若真嫁了五郎,就留不得了。
他不入套,反而说:“家国大事,本宫自有决断。不是你能操心的事情。”
江风一滞,只得说:“殿下所中之毒,是我专门研究来对付吉安的。可见,毒瘤不除,终害已身。”
李隆基说:“你在她身上捅出来两个窟窿,虽未致命,难道还不够吗?”
江风决然道:“我母亲和袁瑛两条性命,必得拿她血命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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