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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诛安监事以来,皇太后和六爷便不再是铁板一块了。这修园子的事,六爷又和皇太后拧着,嫌隙愈深,时间一久,保不齐哪一天,便会来个山崩海啸……”李鸿章叹道,“六爷倘不在位,接替者若昧于大势,这洋务只怕便好中道夭折了……”
“是啊!曾涤帅如今身子也不好,一旦六爷和曾涤帅都不在了,中枢地方皆失掌握全局之人,这洋务可就真的办不下去了……”盛宣怀想象着恭亲王和曾国藩都不在的情景,不由得感到不寒而栗。
“这林义哲还是年轻,经验不足。此次经历了这样一番大风雨,想是他能老成些了。”李鸿章道,“倘假以时日,将来未必不是这洋务的中流砥柱。”
“大人既和林义哲有书信往来,莫不如在信中提醒他一番,再遇此类事,他便不会重蹈覆辙了。”盛宣怀建议道,“若等到事到临头再行提醒于他,那便晚了。”
“你说的是,我这便修书一封与他,省得他还不知道,六爷这会儿正因为他弄回来的这些个宝贝而伤脑筋呢。”李鸿章说着起身,回到了书房里,盛宣怀亦步亦趋的跟入,不待李鸿章吩咐,便动手为他铺纸磨墨起来。
不数日,这封信便送到了林义哲的手中。
“……收到手示,筹划精详,时方入都展觐随扈,将函折转交经笙(军机大臣沈桂芬)同年察阅,并代呈恭邸。佥以出洋学习造船、驶船一节,应由执事主持核辨,决不稍有牵掣。至养船及出洋经费不敷,尚冀鄙议裁撤师船,以养轮船,且夕可行,陆续匀拨。经笙谓或由总署奏办,或由外间疏催,若海防无事,似可从容筹度,亦虑江、广各当事未能实力遵办也。”
“商船、兵船间造,以资商局领用,悉如尊指。惟闻机器费煤。俟唐景星、盛杏荪夏间到津,议定大略,再行会商。津局习枪炮工匠子弟,若能赴布厂游学,自易精进。苦于无人带往,无款接济。电报费巨骇俗,亦愧有志未逮。”
“君此次通法情事,险酿巨祸,幸内有恭邸、经笙、文相弥护,外有曾帅、丁抚及不才保奏,遂得消弥于无形。……此次法主敬还国宝,两宫嘉悦,与君有大利,而与恭邸则有大害。自安德海伏诛,太后与恭邸嫌隙日深,太后欲修园久矣,恭邸以国力未逮屡拒,君此次予太后一大好题目,恭邸若拒,则有失位之忧,洋务失主持之人;若从,则国家财力不敷,洋务亦有半道中殂之危;……静夜思之,无术可解,奈何!……”
林义哲看完了李鸿章的这封略带指责之意的来信,知道自己这一次给恭亲王惹了大麻烦,不由得微微一笑。
对于恭亲王奕忻和慈禧太后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当然知道得非常清楚。
事实上,慈禧对恭亲王的打压,从诛杀安德海事件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慈禧太后在“辛酉政变”中和恭亲王奕忻结成同盟,一直相处得很好,但随着恭亲王地位的不断升高和名望权力越来越大,他又引起了慈禧太后的不安。于是慈禧太后开始对他进行打击,限制他的权力。同治四年(1865年)三月初五,编修蔡寿祺弹劾恭亲王,说他揽权纳贿,徇私骄盈,慈禧太后随即命令查办,七天后就以“目无君上”的理由,免去他议政王和其它一切职务。朝中大臣求情,慈禧太后才允许他在内廷行走,并管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但议政王职务始终没有恢复。同治八年奕忻支持同治皇帝,从慈安太后那里请旨杀掉慈禧太后亲信太监安德海,则让慈禧忌恨之余,也知道自己的权力并不稳固。慈安虽然平时不管事,但有着很高的威望,她和恭亲王一联手,便能给自己造成巨大的压力。是以在安德海事件之后,慈禧一直极其注意巩固自己的权力,因而对恭亲王则一直是相当警惕和防备的。而恭亲王一再反对慈禧修园,更加剧了她的这种情绪。
事实上,慈禧太后自己也知道,全部重修园明园工程浩大,是现在的国力难以承担的。她一心想要修的,仅仅是她当年的“发祥地”——“天地一家春”,以便归政后有个养老安息的地方。这项工程的花费其实算起来并不是太多。在林义哲看来,作为洋务运动最强有力的支持者,恭亲王如果能在这件事上变通一下,弥合同慈禧太后因安德海事件而产生的裂痕,于已于国都有大利。
林义哲甚至想过,自己能否通过设法帮助慈禧太后圆了这个“天地一家春”的梦,取得这位掌握国政的女主支持,实现自己心中的强国之梦!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一是缘于林义哲这次被言官弹劾“私通法酋”时,徐润提醒他慈禧可能看在那套“天地一家春”珍瓷的份上,帮他挡灾的事上;二是缘于他对古玩收藏的深厚知识。他知道,终其一生,慈禧对“天地一家春”怀念至深,光绪年间不但让景德镇御窑厂烧造了大量带有“大雅斋”堂款的精美瓷器,赏赐臣下的宫钱上也都铸有“大雅”文字,甚至于在紫禁城用于救火的大铜缸上,都刻上了“天地一家春”的字样!
而现在,李鸿章的来信让他开始正式思考将这个想法变成现实的可能性。
林义哲放下了李鸿章的来信,取过了来自欧洲的“林氏内衣公司”的帐目清单看了起来。他仔细的算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在得到了第一笔7000多英镑的收入之后,萨拉汇来的第二笔林氏公司的营业收入便猛增至20000多英镑,靠着这些收入,以及乔致庸的资金周转帮忙,林义哲使船政成功的摆脱了运营危机。现在这些钱虽然还有结余,而且来自欧洲的营业收入还有不断上升之势,但想要应付修园子这个大窟窿,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林义哲放下了清单,随后翻了翻陈鸿萨拉夫妇写给他的信,脑中突然电光火石般的一闪!
他马上把所有的信全都取了出来,摆放到了桌上,在字里行间寻找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对比了所有的信件之后,林义哲恍然大悟。他思索了一番,将信全部收好,然后提笔开始给李鸿章写起回信来。
“……前接惠书,具悉一切。深不自安。数夜不寐,日夜思解决之法,以纾恭邸之困。幸有所得……窃以为皇太后非欲修全园,仅‘天地一家春’等昔日居所,如此耗费不大,恭邸当不宜坚拒之。目前国用不敷,然假以数月,弟当于海外有所措置,烦劳吾兄代言恭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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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陈氏庄园。
“父亲,刚刚得到的消息,潘家那边儿来的消息,潘老爷子想要变卖祖宅。”陈鸿对陈廷轩说道。
“噢,那就是说,潘老爷子在广州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陈廷轩叹息了一声,坐了下来。
“想不到他潘仕成今天都到了这个地步……”
“是啊!这事儿透着古怪,他潘家在那边还一直经营着盐业,去年生意还好好的,今年不知怎么一下子就……”
“他是摊子铺得太大,钱银周转失灵,故有此厄。”陈廷轩说道,“他现在还是没明白,亦商亦官,终究是不行的。”
陈廷轩说的这个潘老爷子,便是现在十三行潘家仍枯守广州的家族首领潘仕成。
潘仕成,字德畲,号海山仙馆主人。潘仕成祖父潘正威是盐商,正威长子、三子、八子、十二子入粤经商,分居穗地,八子正畴卜居太平门外第十甫。潘仕成生于清嘉庆九年(1804年),潘家到潘仕成时已三代经营盐业,家业渐具规模。潘仕成是个有头脑的商人,选择了科举成名、亦官亦商、倚势营财的发迹道路。他勤于读书,谋取功名。道光十二年(1832年),28岁的潘仕成上京应试,中顺天乡试副贡。他以捐助巨款赈济北京地区灾荒饥民,全活甚众,得钦赐举人,特授刑部郎中。他还捐钱以镇压广东连山的瑶族起义。同年,道光帝下谕嘉奖捐输银两镇压“广东连山排猺滋事”的行商、盐商,其中“捐输二万两元副贡生刑部额外郎中潘仕成,著照例由部议叙”。潘仕成一举成名,京中的风流名士相与攀附,据县志所载:“都下名流争相延访”,“海内人士延访之,以不识其人为憾”。他与在京中的岭南名士临桂陈昌继、元和陈钟麟结为忘年交。之后,潘仕成仍归粤地。
作为在京城小有名气,又谋有一官半职的人物,他以绅士、富商的身份同来往于粤地的政界显达和本地官府人士往来甚密。其中相国8人、太史6人、尚书8人、侍郎10人、制军(总督)18人、方伯(布政使)11人、中丞(巡抚)13人,曾任翰林院殿撰、修撰和编修者59人,其余则是祭酒、太守、观察、将军、侍御、侍读等高级官员。论科举出身,有状元5人、榜眼5人、探花4人、进士17人。这些人不仅有政界要人,也有风雅之士,文人墨客,像林则徐、郭尚先、张岳崧、汤贻汾、姚元之、吴荣光、邓廷桢等,与潘仕成大多有公私往还,过从颇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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