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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殿,栗娘娘穿着垂云衣,对着铜镜左照右照,欢喜无已。虽然景帝说了,这垂云衣要等到办大事时再穿,可是,她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做皇后。
这几天,她时不时就要把垂云衣穿上,对着镜子打量一通,对自己婀娜的身段甚是满意。
“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宫女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俏脸苍白无血色,远远就嚷起来:“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没规没矩的东西!”栗娘娘脸一沉,喝道:“见了本宫竟敢不行大礼!哼!”
“娘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这些。”宫女气急败坏之下,很没好气。
“什么时候,都是这礼!礼不可废!”栗娘娘俏娘含煞:“来啊,把这没规矩的东西拉出去,抽二十鞭子。”
宫女细皮嫩肉的,真要打上二十鞭子,那还得了?宫女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娘娘,你容奴婢把话说完。娘娘,大行令给皇上杀了!”
“大行令升官了!是丞相,还是廷尉?还是皇上疼人!”栗娘娘根本就没有听清。她打死也不会信,景帝会把他的兄长给杀了。
“娘娘,不是升官了,是给皇上杀了!给皇上杀了!”宫女把栗娘娘那副自恋样儿看在眼里,不得不强调一句。
“胡说!”栗娘娘根本就不信:“皇上怎么会杀我兄长呢!你敢造谣?”
“娘娘,宫里都传遍了。大行令和南皮侯,早朝时给皇上杀了。”宫女苦着一张脸:“娘娘,这么大的事,奴婢就是有一百颗胆子,也不敢乱说呀!”
“娘娘,是真的!”一群宫女赶来,忙着附和。
“你们说什么?皇皇皇上……把我兄长给杀了?”栗娘娘彻底傻眼了。
这些多宫女齐声附和,她纵然不相信,却是不得不信了。仿若给霹雳击中一般,娇躯摇摇晃晃,终于软倒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大哥,可怜的大哥!呜呜!”
她一哭,一众宫女手足无措,唯有看着她的份。
抽抽噎噎的哭了一阵,栗娘娘猛的站起身:“皇上他敢骗人!我这就找他理论去!我大哥犯了什么罪?他说杀就杀了!”
只要不是笨蛋,都能想得到,景帝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把栗青给杀了,那必然有问题。可是,栗娘娘本来就是一个肤浅之人。她的肤浅,完全可以列入中国古代浅薄皇妃的前矛了。
好多事情,只要稍有头脑的人都不会做,她却做得出来,这是不争的事实,非我故意这么写。
再加上她怒火攻心,竟然做出了一个惹祸的决定。
“娘娘,去不得呀!”一众宫女忙拦住。可是,哪里拦得住,她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一众宫女望着她的背影,吓得脸色惨白,皇上做事能理论吗?就算景帝做错了,也不会认错,栗娘娘去理论,那不是找死吗?
宫女想提醒,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她跑走了。
XXXXX
长信宫,窦太后斜靠在软榻上,听着虫声,很是享受,老脸上全是笑容。
这么多年来,她就是靠听虫声度日,一天不听,这感觉很不好。一听到虫声,比天音仙乐还要让她欢喜。
“呜呜!”殿外传来哭泣声。
“嗯!”窦太后耳音极好,远远就听见了,大是惊奇:“谁在外面哭?这么伤心,是谁呀?”
“禀太后,是南皮侯的公子窦昌。”宫女忙禀报。
“窦昌,他哭什么?天塌了,还是地陷了?”窦太后更加好奇了,道:“叫他进来,老身要问问他。”
宫女应一声,忙去传窦昌。窦昌双眼发红,哭成了泪人,一见窦太后的面,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老祖宗,你得给孙儿作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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