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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都在一旁摆着,缺的只是办法而已。
惟愿,方重勇将来多犯错,这样便会慢慢的丢失手中的权力,让原来的部下们离心离德。如此,方能说时间站在李璘这边吧。
韦子春此刻心中的想法,便是古往今来被人说烂了的那六个字:尽人事,知天命。
想到这里,他安慰李璘说道:
“殿下,凡事要往好处想。现在不满李琩弑父弑君者很多,有殿下率先举起义旗,前来投靠的人一定会有很多的。这样一来,总比我们困守齐州要强多了。
至于以后方清和他的亲信尾大不掉,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目前来说,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离不开殿下。”
韦子春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若是一直困守齐州,李璘最后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被周边的藩镇找个由头灭掉,要么被手下人背刺死于非命。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结果。
在汴州登基称帝……起码过了回皇帝的瘾不是么?就算最后死了,那也是死得轰轰烈烈呀!就算方重勇要反水,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听到这话,李璘面色好看了许多,他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子春之言深得孤意,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干了!明日起,我们就跟在银枪孝节军军中,看方清和他麾下精兵破敌吧。”
李璘也认为没有必要回齐州了,派个人去通知一下高尚,让所有人都去汴州,准备参加他这个新“皇帝”的登基大典!
这一路回汴州,还有莱州、青州、兖州三地,不在掌控之中。李璘倒是想看看方重勇要怎么搞定这三州的刺史。
……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重勇也在登州府衙书房内,对刘晏与车光倩二人面授机宜,商议政务。
“登州盐场的事情,要抓紧时间办。现在登州沿海的盐场规模太小,要扩大规模,最起码,不能比长芦盐场的规模小。
多安置失去土地的百姓去盐场里做工。”
方重勇吩咐车光倩说道,这位亲信将领马上要留在登州公干了,除了练兵招兵和海贸的事情,盐场的扩建也归他负责。
他记得登州在北宋的时候,好像是产海盐的重要基地。苏东坡曾经在此当官,发现本地盐价居然跟别处一样,于是上书朝廷改善盐政。
“得令,只是不知道节帅对此有什么指示呢?”
车光倩疑惑问道。
这年头制海盐的技术门槛极低,甚至有专业书籍告诉沿海渔民要怎么制盐。
问题在于,这个盐制出来以后,是用来做什么!
销售渠道如何?集散地在哪里?怎么定价?
是专门给海上贸易船只制作咸菜和咸肉或者咸鱼?
是运到汴州后贩售?还是出口到渤海国?
要不要收盐税,怎么收税,收多少税?
这些与制盐无关的细节,才是问题的关键。
“计算正常的物料消耗与人工,收一成的交易税。盐生产出来以后,九成运到汴州,一成在本州和附近州县贩卖,实行低税制。”
方重勇满不在乎的微笑说道,轻轻摆了摆手。
这下,不止是车光倩感觉惊讶,就连刘晏也觉得不可思议。
收一成的盐税,也就是10%,这种税收简直离大谱,低得有点骇人听闻了。
盐税不收个几倍,要来何用?
“节帅,恕下官直言,这等税率,聊胜于无,实在是收不到几个钱啊。”
刘晏无奈感叹道。
“确实收不到,但是……这样可以让河北与关中,甚至江南那边也收不到盐税呀。”
方重勇轻轻摆手,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刘晏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
没错,按照方重勇的设想,汴州这边确实收不到多少盐税。可是一来这是“养民”之策,让各州百姓可以更好的修生养息,并获取他们对于政权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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