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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碎的张万利双眼通红,狠狠骂道:“行,小子你厉害,有种!以后别让我逮着你,你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就绕不过我这一关!苗明阳那里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保证第一个把你供出去,让你也尝尝欺骗的味道!”
张万利其实很矛盾,一方面希望苗明阳的实验室出大事,实验室爆炸,或者病毒感染研究员什么的,闹出人命最好,这样调查起来,杨顺肯定难逃一劫。
但另一方面,他也是帮凶,是他带杨顺进去的,真要归根朔源,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当时过过嘴瘾而已,他自己开心就好。
这不,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苗明阳的实验室安静无比,张万利没有接到任何询问的电话,他的心就慢慢冷却下来,那两朵失效的“浓香栀子花”,就那样被他随意丢在花圃里,自生自灭去了。
男人嘛,在爆发之后,抽支烟,休息躺一会儿,很快都会倦的。
但是苗明阳不同,被杨顺拒绝供货后,他的一颗心始终放不下。
他忙了好几天医保局的事情,又出差去了一趟外地,今天终于得空来到实验室,和李主任一起站在培养室检查记录本,颇为疑惑。
“8月1号晚上我们开始做组培,今天8月19号,时间过去了两周半。”
苗明阳右手在记录本上一条条指着,往下看,眉头越皱越深:“怎么第一条是从5号开始记录的?2号到4号的记录呢?”
李主任解释道:“1号才开始放培养皿,到4号之前所有的培养皿都是胚芽,看不到任何表面迹象,所以小王就没有记录。我知道,这种操作不对,我当时就批评过他了,从5号开始详细记录温箱数据。”
这里是应用型的私人小实验室,要的是结果,不做学术,不讲究那些科学严谨的实验步骤,所有有些研究员看不到胚芽就懒得记录,这种事情太常见不过了。
一听这话,苗明阳就来气:“1号那天的活体检测李主任你也参与了,你亲眼看到细胞分裂速度异常,怎么还没重视起来?那个小王,他还想不想干了?”
李主任自知理亏,没争辩,苗明阳又开始挑刺:“你看看记录,5号就长出胚芽了,对不对?到12号,最高长到了5cm,这么恐怖的生长速度你看到了吧?是不是比你想象的要快很多倍?但是13号以后的数据为什么停滞不动了?14号没变,15号没变,今天也没变,这根本不是线性变化,你怎么解释?”
李主任也很奇怪这一点:“13号的数据出现异常,小王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亲自过来看过,检查培养室的空调和光照,都没问题。培养皿也没有发现异常,温箱无故障,我和小王重新测量,数据是无误的。”
“哦,13号之前疯长,13号就萎了,特么的这不是在逗我?”
苗明阳弯腰,近距离观察温箱里一排排的培养皿,头都要想炸。
李主任还在分析可能的技术原因,苗明阳挥挥手:“12号那天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把工作日志拿来我看看,找找是不是外界污染,空调和电力异常。”
回到办公室,工作日志一查,苗明阳愣住:“12号这天张万利来了?”
李主任解释:“他来送检几株药材,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我测了两天,14号我就把电子报告发给了他,他付款也很快。”
“把送检报告给我看看,他没去培养室吧?”
“他没去,对了,他还带了一个跟班过来,可能是他的助手。”
“助手?”
苗明阳连送检报告都懒得看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头,紧张道:“12号的监控录像还在不在?赶快调出来我看看。”
当李主任调出大门监控录像时,苗明阳差点惊叫出来。
张万利的助手竟然是杨顺,他绝对没认错人,因为那个黑框眼镜实在是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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