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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卷口谕一下,大家都有秩序地忙碌起来,下旨的,有传旨太监,书写圣旨的大臣,还有操持张贴皇榜,传与全国各地百姓的大小官兵;太监,宫女也不例外,就是萧宝卷都不能幸免,不仅得由宫女们穿好衣服,还要去趟潘太妃那里。闲人恐怕只有褚令镁一个,萧宝卷走后,她只能空守祈美宫,翘首期盼君再来。
潘夫人经常出入禁宫,宫门护卫,太监都认识她,登个记自然就可以放行。这一次却大不相同,潘夫人身后还跟随一个在皇宫里都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人们奇怪,更瞪直双眼,“潘夫人,这是哪一位啊?”“这是小女玉儿。”“哦。”人们也只不过问问,并无其他话好讲。
等潘夫人和潘玉儿两个人走进皇宫,拐过弯,再也见不到大美人的身影,人们的神志才恢复正常,“玉儿?潘玉儿?皇上不是有旨,名字中间凡带‘玉’的女人都要带进宫,先由皇上亲自过目吗?更何况还是美不胜收,在宫里都数一数二的绝色。”“人家是潘太妃的侄女好不好,和普通百姓能一样?。”“这不送进宫来啦嘛。”“没听说潘家还有个女儿叫什么玉儿啊?。”有人熟悉潘家的家庭成员状况。这个问题招人笑话,“潘大富商家的私房事,你也了解?你天天不分昼夜在人家屁股后面盯的?人家经常各处走动,又有花不完的钱,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儿呢,就是家里庶出的女儿,谁清楚啊,别瞎操心。”这最后一句话的确不错,还是少议论别人的事,当好自己的差为要。
皇宫大内,是比潘家阔绰得多,也不过就是比潘家阔绰得多,在潘玉儿看来,还不如她和胡海狸的黑玉家园布置得华美,精致,只不过面积特别大,可是人也多呀,这样平均下来的话,就算不上有什么优势。宫中人的服饰嘛,潘玉儿也不认为就比她好多少。的确,作为大富商,还是有潘太妃这个靠山的大富商,潘家很富有,比褚家那样靠朝廷发俸禄,还有受点贿,才得得到钱财的官宦人家,其实要好很多,各项用度、衣物、饰品方面也极尽奢侈。
潘玉儿小声嘟囔,“这样子,和我自己家差不多,还摆什么谱,地位高什么啊。”她自己家,指的自然是黑玉家园。当然,她也把叶家小院当作自己家。那个小破院子,潘玉儿能够看成是家,可见她对叶思凡这个最先跟她拜过堂的人的依恋程度。
“玉儿说些什么?”潘夫人听到,却听不清楚。自己是狐狸,玉狐狸,“胡哥哥”胡海狸也是,是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的,潘玉儿赶紧打马虎眼,“我说皇宫里真是好美好大啊。”“不能乱说话,要小心侍候,知道不?”潘夫人叮嘱。
“噢。是。”潘玉儿一点也不喜欢皇宫,这样受限制,她还是头一次,什么鬼地方呀,还老多规矩,装大瓣蒜,没有什么好新鲜的,以后再也不到这儿来。是胡海狸一直在给予潘玉儿最好的生活享受,与无所限制,和最多的爱,让她居然连人间最辉煌的皇宫都瞧不上眼,要生出厌恶的心。
有太监向潘太妃告秘,“皇上册封皇后娘娘的妹妹为美妃,皇上自从得到美妃,还没有去别的妃嫔那里下榻过,美妃是皇上最近最得宠的妃子。不过,在和美妃娘娘在一起的时候,皇上居然同时临幸过山阴公主。”“什么?”潘太妃颜色更变: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她很快又心平气和,“山阴这回应该更死心,会情愿趁早嫁给何戢,倒可以了却我一桩心愿,少让他们再给皇室抹黑。”
“山阴公主向皇上要求赐男宠,还说她是皇上的,也是千万男人的。”回报的还挺清楚。“山阴的脾气,和皇上一样固执,一味贪图自己享乐就行。她只要肯嫁,嫁出去,就是何戢他们家最丢脸,何家却也不敢拿个公主怎么样,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吧,我和皇上再多多赏赠、补偿于他跟他们家也就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唉。”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潘夫人和她的女儿潘玉儿求见。”有太监进来回话。“快让她们进来。”潘太妃的眉头就是一皱,哪儿来的潘玉儿?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见到太妃,要磕头。”潘夫人再次嘱咐潘玉儿。“嗯。”磕就磕呗,拜堂,拜义父义母都磕过,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潘夫人与潘玉儿垂头顺目而进,潘夫人行礼,潘玉儿按照潘夫人事先的吩咐跪倒在地,“参见(见过)太妃。”“免礼,免礼,快快请起。”见到自己娘家人,潘太妃自然高兴。当潘玉儿站起身,面对潘太妃时,潘太妃倒吸一口凉气,皇宫当中,多年以来,她见到过的,这样貌美的人儿,可是极为罕至,她不禁从座位上站起身,走下来,拉住潘玉儿的手,“玉儿?”
“巧儿死活不肯前来,我只好只带新收的义女玉儿。”潘夫人当然不便把潘巧儿的真象抖落给潘太妃等人知道,那样的话,只会被责难她照顾不好女儿,白挨骂。而且此话言外之意颇多,潘玉儿是听不懂的,这里面完全找不出潘太妃并没有派人叫潘夫人进宫,只是潘夫人自作主张的结果的破绽来。
就连潘太妃也悟不出,这潘夫人早已谋划好的计,“怪不得呢,是义女,我说我们潘家也生不出这样的美人坯子来。”这是潘太妃的真实想法,有些事情,不服不行。“太妃姑姑过奖,我哪里有那样好。”见过皇宫里一些人,潘玉儿的自信心增涨不少,谦逊的客气话还是要讲的,潘夫人必竟叮嘱过,就连个宫女恐怕都比她们地位要高,何况还是潘太妃,长辈姑姑一类。
“原先,我是打算让我们家巧儿进宫陪王伴驾,不过,现在没必要了,就象嫂子所说的,实在不好把自家人往皇上后宫里推,即便再美的人儿,也有年老色衰,不再受宠,空守余生的那一天,何苦呢,还不如嫁个普通人安然,自在。”山阴公主的问题已解决,潘夫人之前的言语也有道理,只是义女吧,也不必受那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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