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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马格斯变化的动物不具有任何魔法能力,更别说弹开魔咒。
何况这是邓布利多的魔咒,这是接骨木魔杖的魔咒。
邓布利多看着这一幕,神色黯淡下来,声音有些喑哑,“无法被还原,这是不是阿尼马格斯,是血咒兽人。”
他向洛伦讲述了血咒兽人,这是被诅咒的一类人,一开始他们可以控制自己在人和动物之间转变,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们会失去控制,永远被困在动物身体内,忘记作为人的所有记忆,成为真正的动物。
洛伦一下明白了绝望的灵魂,这种绝望超脱了生死的距离。
死刑犯会随着刑期临近逐渐癫狂,血咒是另外一种恶毒的死刑。他们作为人的一部分逐渐消散,在彻底消散前,剩下的每一处人的部分都充满绝望,理智,记忆,情感。
沉睡的蟒蛇,被魔咒和说话声惊醒,粗壮狰狞的蛇头上眼睑膜眨动,露出纯黑的眼睛,而不是一条蟒蛇的竖瞳。
这样的场景有些诡异,洛伦竟然觉得这有几分像是一个少女从沉睡中惊醒。
纳吉尼睁开眼看见年轻邓布利多的样子,蟒蛇忽地流出眼泪。
她已经在森林里游荡了不知道多久,这幅样子不敢面对任何人,她背弃所有的朋友来到这里,为自己找寻一个无人打扰的墓地。
这个森林很少人来,荒无人烟,很适合躲藏,她认识的人一个也不会来。
名叫纳吉尼的女人会在这里孤独的死去,失去作为人存在的部分,永远成为一条名叫纳吉尼的蛇。
没有记忆,没有情感,没有理智。有的只会是嗜血的本能。
直到触碰树洞里的蓝色宝石,让她从黑暗中清醒,但清醒之后是无尽的痛苦,永远的身为一条蛇,这样子痛苦地活着。
森林里的一条蟒蛇不知道年岁,只知道太阳升起又落下,数不清多少个太阳了。这雪下了又化开,她已经睡过几十个大觉了。
她曾经到过霍格沃兹,远远地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也注意到这颗泪水,他心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应,一人一蛇就这样对望着。
“我们,认识吗?”
蟒蛇没办法说话,又一颗泪滴滑落鳞片。
“它似乎还有理智,我们能救她吗?”
洛伦的话不是出于魔法石炼制的渴求,仅仅是出于怜悯。他想起来伏地魔身边的那条蟒蛇,纳吉尼。
只看过系列电影的洛伦并不知道的一条蟒蛇还有这样的故事,这时候的蟒蛇身上还没有黑色的气,她还没有被做成魂器。
一条会流泪的蟒蛇能会是什么坏人,它如果知道自己会变成嗜血,爱好食人尸体的恶兽,最终被纳威一剑斩头,现在又会是怎样的想法。
邓布利多脑海里回想起尼可勒梅的话,特里劳妮的预言。
尼可勒梅:“救赎一个绝望的灵魂。”
特里劳妮:“……蓝黑之人……浪潮……”
“能拯救她的,是你啊,洛伦。”他盯着这个小巫师蓝色的眼睛,这双眼睛是这样稚嫩,富有生机。
他俯看魔法界已经一百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巫师的罪恶,冲突来自于这畸形的社会形态。纯血的野望,妖精的贪欲,小精灵的卑微,其他种族的各行其是,麻瓜的崛起。
他和盖勒特曾经拥有同样的思想,怎么看不出问题。
只是自己已经老了,枷锁可以套在自己身上,但不应该套在他们身上,不管是洛伦还是哈利。
邓布利多问自己,怎么会对着这样一个小孩说出那些话来呢?
以后黄油啤酒也要少喝,年纪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了。他心里这样回答。
洛伦还在想刚刚的话,他盯着邓布利多,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都没办法的事让我一个一年级的小巫师来?
真瞧得起我啊。
没有过多提及预言的事,也没有理会洛伦丰富的表情。邓布利多看向纳吉尼枕着的蓝宝石,“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洛伦回过神来,讲起自己在有求必应屋见过拉文克劳的冠冕,“上面有一层黑气,看起来不太正常,我没有去动冠冕。”
“这颗宝石上的光芒跟冠冕的一样,而且比冠冕更加璀璨。”
邓布利多想起伏地魔回到霍格沃兹向自己求职的那天,他想他终于明白汤姆为了什么回来了——藏匿自己用拉文克劳的冠冕制作的魂器。
谜底有了答案,邓布利多含着笑意,“你知道拉文克劳女士最著名的一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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