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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村民安排在临时营寨里后,姜逸之和林秋打算连夜回营。
“大人,大人!”
再次听见熟悉的声音,林秋挑眉,看向姜逸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调侃和笑意。
少年快步追了上来,只是他这次并不是来找姜逸之,而是来找林秋的。
高家村如今被毁,少年的家也付之一炬,家中如今只剩下他和小妹,他会干些粗活,希望能在军营中找到点事情做,赚点钱攒着。
林秋应了,让人带着少年一起回营。
永昌公主还没有睡,她站在那张悬挂的地图前面,亲自举着灯看上面的内容。
只是她眼神却没有落在实处上,像是在发呆。
直到林秋进了营帐。
“殿下?”
“嗯?”永昌公主回过神来,她放下油灯,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臂,“如何?”
林秋将高家村被焚毁的事情说了,抿唇观察着永昌公主的神色,她心中有些话很想对永昌公主说,但她知道这话不能说。
这话要是让她林秋说出口,那就是大逆不道。
永昌公主拿起桌上那枚玉佩,因行军变得粗糙的手细细摩挲着滑腻的玉石表面,她表情凝重,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秋就站在她的身前,等待着她开口。
“林秋,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想请你为我解答。”
永昌公主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抬眸看向林秋,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眼神却亮得吓人。
“‘牝鸡司晨’一词,何解?”
林秋心中此刻已经是惊涛骇浪,但她却不敢有过多的反应,低垂着头道:“殿下,若是雄鸡无法鸣叫召唤天光临世,让天地陷入长久黑暗之中,牝鸡司晨有何不可?”
她说完这句话,营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几乎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林秋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动作,头都不敢抬起半分,额头上却已经浸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燃烧着的灯芯爆了一下,永昌公主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算了,你且去休息吧,此事我再想想。”
林秋应下,退出营帐的时候才察觉自已的汗水浸湿了里衣,两条腿也抖个不停。
她虽然是跟在永昌公主身边办事,因为姜逸之的关系与永昌公主也还算是亲密,但涉及到今日这种动不动就容易杀头的问题,林秋瞬间就意识到了危险。
那可是个掌握着兵权和军功的长公主!
除了是个公主之外,文曜比起文行知那样的伪君子、文行远那样的小人,更适合成为曲梁的新君。
若是她想,牝鸡司晨有何不可?公主即位有何不可?
林秋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回了营帐,换了里衣躺在床上不敢再多想刚刚的事。
第二天天一亮,姜逸之就来向公主辞行,如今时疫的事情算是有了个还算是不错的结果,她一个修道之人再待在军营,恐怕会引起他人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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