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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静的主卧里,除了小墨深睡觉时发出的轻微声响,江雁声和霍修默长时间内维持了一种安静窒息的气氛。
她还穿着男人的黑色衬衫,身体显得很单薄,挺直着背脊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然后咬着唇瓣,倔强地盯着霍修默不放。
“我不是很懂你到底在想什么,霍修城倒台了,霍氏的权,你也掌握在手了,甚至是整个霍家再也没有人能左右你的决策,你还想要什么?”
江雁声的声调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哽咽,她想问个清楚,看着一言不发的冷漠男人,迈步朝他靠近:“四年前,我们之间有太多隔阂,存在了就再也抹不去,你想要离婚还是报复我?能不能一次让我解脱?”
霍修默看着眼泪摇摇欲坠的女人,眉头皱出了很重的痕迹。
江雁声闭着眼睛,让泪水流淌下脸颊,近在咫尺时,她没有力气再进一步了,将自己心里的委屈和情绪都倾诉出来:“我当年错了,我不该将你的奶奶从医院劫走,更不该跟黎昕合作……不然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我更不该在医院分裂……我,我看着孩子被李秘书带走,我……李秘书也跟我说了,你第二天带孩子去医院找我。
你想要来找我……霍修默,那时候我分裂了,我的思维我的行为完全被控制,她,她只想让我逃离宛城……才会再次跟黎昕合作,让孩子被霍修城带走……”
江雁声知道她错了。
倘若不是霍修默那时连公司都不顾了,一心扑在找她和孩子身上,也不会沦落阶下囚整整四年,她愧疚,她想弥补。
江雁声哭得没了力气,慢慢瘫坐在地上,洁白的额头抵着男人西装裤的膝盖上,湿漉漉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不一会儿就染湿了昂贵的布料。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江雁声只能对他哭,内心感觉到特别的空寂,她这四年来过得很狼狈,即便表面上在光鲜靓丽,也弥补不了身体缺失掉的灵魂。
她清丽的容颜上惯有的平静开始破碎,变成了冷淡的自嘲:“你现在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霍家有孩子……又怎么会想要我,呵,你甚至能时不时就来折磨我一下,又怎么会舍不得我们这段婚姻。”
她对他哭,额头抵着男人西装裤的布料感觉很冷,身体没有一处是不冷的。
霍修默眼底的情绪很浓烈,叫人快分不清。
但是江雁声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的权力,使得他充满仇恨感之下,时不时的来报复她。
此时此刻,江雁声认为霍修默就是回来折磨她的,与霍修城不同,并没有将她被打入无边的地狱里,却用了最令她痛苦的方式。
哭累了。
在这个漆黑的夜色里,也将所有的话都摊开来说。
如今已经不是谁杀害了霍老太太这件事上的隔阂,四年,时间太久,江雁声已经不敢去奢望什么。
经历过霍修默和孩子身亡的事后……
她已经没了当年非要在一起的偏执,时间教会了她去接受,甚至是认为只要霍修默和孩子,都活在宛城就好,就已经知足了。
江雁声用身体仅存的一点力气站起来,也没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痕,转身便要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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