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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是不是将金疮药的缸子里改放醋了,我闻着都觉得牙酸了!”
“长观!你再多说一句,我便立即遣你回汴京去!”
驾着车的长观唉声叹气了起来,“公子净是会吓唬我!长观若是回去了,谁替你盯着那个狼牙傻子?你坐在马车里瞧不见,我都看见顾亲事冲着他翻白眼了!”
“可人家脸皮那是城墙,公子你的脸皮那是白纸……”
韩时宴没有应声,顾甚微冲着那野蛮人翻白眼了?他坐在马车里头,有些瞧不真切。
韩时宴瞧着并肩而行说着话的二人,克制住了想要上前的冲动。
他对于“过河拆桥”的顾亲事还记忆犹新……他都没有讨到任何好处,被“利用”“扔下”不知道多少回了,顾女侠才慢慢的信任了他。那北朝人上来就想讨好,简直就是没事找死。
不过,韩时宴想着,目光落在了萧禹身上。
此番出使,张春庭派了魏长命同顾甚微两员猛将出来,势必另有深意,应当是有什么比和谈更重要的任务。
那么,任务会是在萧禹身上?
他想得出神,陡然感觉一阵风袭来,却见先前还在前头同那萧禹聊得热火朝天的顾甚微,一下子到了近前钻进了马车当中。
他瞧见那张脸,悄悄往一旁挪了挪,换了个姿势尽量让人忽视他红了的耳根子。
“说了口干舌燥了么?再来一杯茶?”
韩时宴这话一出口,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果不其然,顾甚微啧啧出声,“韩御史何时修炼了透视眼,这搁着马车帘子都能瞧见我同人说话!这若是去了王都,咱们就去那皇帝老儿的书房站着,你好看看卷宗里头都写了什么。”
韩时宴见顾甚微半分没有异样,不知该是怅然,还是松了一口气。
“那萧禹是太后亲弟的第三子,他胸前挂着的狼牙那是勇士的象征。”
“别看他长得老气,瞧着像是三十有余,实际上今年不过十六岁,尚未在军中任职。此番来汴京,应该是同徐逸一样,想要混一个功劳,为日后走军职做铺垫的。”
“北朝同我大雍迟早有大战,日后这个萧禹说不定会成为心腹大患。”
顾甚微接过韩时宴递来的茶盏,惊讶得根本忘记入口,她双目睁得溜圆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你说谁十六岁?那个戴狼牙的野蛮人?”
韩时宴听着,险些笑出声来,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是的,北朝人比较显得老成。”
顾甚微闻言啧啧称奇,她摇了摇头,端着那红枣茶又喝了一口,“这哪里是显得老成?这分明就是一出生便十八,过了一年三十八……心腹大患么?”
顾甚微眼眸一动,做了一个磨刀霍霍的手势。
韩时宴嘴角翘得压不住,“不必心急,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待和谈之后再看……”
坐在马车前头的长观听着这谈话,背后生出了一层汗。
好家伙!谁敢说他们家公子是不会武功的弱鸡,诸葛孔明在这里都要夸上一句:谈笑中樯橹飞飞湮灭,说话间情敌人头纷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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