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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像野兽标记猎物似的吻,舌头强行撬开她的牙关,挤进口腔里,扫过舌头、上颚和舌根,侵略性地勾住软舌,强迫她交换津液,似乎如此就能把那些令人不快的气味全部抹去。
艾西刚被洗干净的身体又被对方身上和脸上的血所玷污,呼吸与唇齿交缠之间尽是不详的血腥味。
她下意识地抵触这样的亲密接触,血的味道和唇舌的缠绵让她感到恐惧。
面前的人也有着一双蓝眼睛,那双眼瞳的颜色与狰狞可怕的披着人皮的魔物、与温热腥臭的血腥联系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像是要被那头魔物所吞噬,从舌头、牙齿和嘴唇开始。
她不由自主地缩起身体抗拒,在浴缸里搅出哗啦啦的水花。但下巴被强硬地扼住,一点不容躲避,唔唔的声响溢出来。
莫尔过了良久才放开女孩,此时水里只残余着一点尚未消散的热度,就快要冷却。他把艾西从水里捞起来,用宽大的浴巾将她裹住,擦干她的身体和头发,把她抱回楼上的主卧,将人安置在卧室主人的床上。
艾西不安地抓住他的袖子,问道:“教廷的人在哪?我们要逃到哪里去?那个人真的是魔物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
初次催眠的效力已经开始减弱。莫尔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单次魔法在她这里能维持效果的时间只有不到半日,再往后效果就会慢慢衰退。
人心本就是世上最难琢磨的事物,能控制人思绪的魔法罕见且艰深。正因如此,即使幻境之主阿帕西的本体如此孱弱,它依旧能成为森林里资历最长的领主之一。
莫尔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凝视着她的眼睛,填补上新的魔法:“不要再去想那些事,只要相信我就足够了。现在,好好睡一觉,艾西。”
漩涡在瞳孔里扩散,伴随着话语的诱导,艾西沉沉睡去。
莫尔在那之后才离开房间,整座宅子里没有亮着一处灯火,他走下楼梯,来到地下室审问此间的主人。
在一个满身是血的疯子面前,谁都会爽快地开口,莫尔从房屋主人的口中顺利地得知了一些必要的情报。
然后他回到浴室,用冷水冲洗去身上的血迹。
满是血的衣物被他扔进了壁炉里烧毁,在衣橱里他找到男主人的衣服换上,衣服对他而言有些短小,穿起来并不合身,天亮后还得抽空去一趟成衣店,买他的衣服,买艾西的衣服。
此时天色破晓,虽然太阳仍未升起,东方的天空泛起瓷器釉质般朦胧的白色,晨光透过玻璃窗,刺目亮眼。莫尔站在穿衣镜前,认真地整理衣领。
新的一天已然开始。半夜被丢弃在大街上的尸首应当惊动了市政厅,如果他们效率足够高,或是运气足够好,已经能够确认头颅主人的身份,并开始严密搜查。
在拉尔都城外,教廷的追兵不日将至,他们比起城内这些不入流的治安官更聪明、更谨慎、更难以应付。
在教廷进入拉尔都之前,他仍有许多事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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