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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萝原本以为,她和吴氏会在国公府住很长时间,没曾想,吴氏找她聊过之后没几天,就收拾东西,带着云萝回苏府。
之前吴氏跟她谈话,言谈间都让云萝以为吴氏和苏府是要断绝关系,可现在这么快回去,倒是有些摸不清吴氏的想法。
不过,等吴氏和苏明德谈分家的时候,这才明白吴老太太和吴氏商议的结果。
再次回苏府,云萝也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府中的气氛着实怪异,不过,她也懒得理睬这些,回来后,不是在自己屋里待着,就是去吴氏那边。
至于吴氏,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很简单,直接跟苏明德摊牌,如果还继续生活下去,那必须和秦氏分开,分家过,而且她不和秦氏同处一个屋檐下。
提到分家,苏明德一脸为难之色,对吴氏道,“夫人,母亲还在世,我们做儿子的,哪里敢提分家,这不是给外边人看笑话吗?”
苏家最是在意外人的看法和评价,而秦氏也很是爱面子,这种长辈还在,晚辈敢提分家的事,苏府可从来没有出现过。
当然了,现在也不是只有吴氏一人想分家,三房姜氏,心底也是想着分家的。
三老爷苏明福虽然是外放到湖阳县做了个县令,官不大,可到底是一个肥缺,就算得了一个“清官”的名头,但背地里旁的收入,也是不少的,但要是不分家,这些都是要交给公中,姜氏在外头过惯了逍遥日子,回来后,总觉得花钱都畏手畏脚,生怕妯娌嫉妒,闹出事端。
所以,吴氏跟苏明德提出分家后没多久,姜氏也听得这个消息时,虽说有些纳闷吴氏为何会突然提分家,但心底也觉得若能分家成功,倒也是不错的事情,连写了封信,派人赶紧送去给苏明福,告诉他家中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得了消息也拿个主意。
只是,吴氏的想法,苏明德却并不认同,口口声声说要顾及苏家颜面,不松口,吴氏见状,心底很是失望,看了看苏明德憔悴的面容,她咬牙开口道,“若老爷坚持不分家,不肯和老夫人分开过,那咱们和离吧。”
“和离”二字一出,吴氏自己心头一痛,而苏明德更是大惊,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吴氏,然后道,“夫人,你说什么?”
他不信吴氏会说要和离。
吴氏眼底的泪珠瞬间滚落下来,抿着嘴,看着苏明德,道,“咱们和离吧,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是愿意维护他,却从未想过我这些年受的苦,我们吴家并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们苏家,我也不知道老太太为何要对我下狠手,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说,我如何还能在苏府待下去?”
“夫人,你真的多虑了,这事还没查清楚,母亲病了,这个时候,我怎么好再让她操心,等着她好了,我一定彻查,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难得苏明德会低声下气地哀求着吴氏。
不过,吴氏对于苏明德的哀求,并不放在眼里,反而越发的伤心难过起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道,“原来老爷真把我当傻子看,老太太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病了,既然重病,为什么连个大夫都不请来看一看,就算是做戏,也该请大夫走个过场。”
说完这些,吴氏有些嘲讽地看了苏明德一眼后,又接着开口道,“我不聋也不瞎,老太条是病了还是故意躲着,这个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在苏明德跟前,吴氏鲜少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苏明德有些尴尬,说起来,这事是秦氏理亏,可苏明德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之前因着后院的事情,被皇上狠狠斥责了一顿,让他在同僚跟前没脸,这要是和离,苏明德不敢想被人说三道四的场景。
只是,吴氏坚决地态度,让苏明德有些惊慌,想了想,他连开口安抚道,“夫人,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先别急,我这就去找母亲问个清楚。”
吴氏等的就是苏明德这态度,于是,她点了点头道,“行,劳烦老爷跑这一趟,妾身就在这等着老爷。”
这次回苏府之前,吴老太太可是给吴氏分析了不少,吴氏心底也清楚,她不能再天真的以为,苏明德是她的依靠,吴国公府虽然是她的倚仗,但她也不愿意遇到事就扔给娘家处理,所以这一次她没有急着找国公府给自己撑腰,而是先摆出自己的态度处理这事,让苏明德知道她的想法。
苏明德这一次倒是没有食言,从松园出来后,他立马赶去康园找秦氏,进去的时候,秦氏正好歪在榻上,让小丫鬟给她捶腿,精神好得很,丝毫没有半分病态。
看到秦氏如此悠哉的样子,苏明德突然觉得很是无力,站在门口好一会后,还是秦氏发现了他,开口道,“二老爷来了怎么也不吭声,站着作甚?”
苏明德也没有回话,而是朝屋里的丫鬟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们出来。”
听得这吩咐,那些丫鬟看了秦氏一眼,秦氏见苏明德脸色不太好,猜着肯定有事找,连朝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先出去。
等屋里的人出去后,秦氏直接道,“你过来找我,是不是要说吴氏的事情。”
苏明德点了点头,直接问,“母亲,你真的没有私下对夫人做过什么么?那些证据我都看到了,我不相信母亲会做这种事,可又找不出反驳的证据。”
苏明德如此直接的说出这话,秦氏大怒,狠狠拍了拍桌子,道,“你这是用什么口气跟我说话,你要是真的怀疑我,把我绑了去见官啊,吴氏她自己得罪了人,被人使绊子,如何能怪到我头上来?难不成因为是我屋里头的奴才,所以就是我的错?”
上次从国公府回来来,苏明德也是去找了秦氏问的,只是,秦氏咬定跟自己无关,却开口说很可能是孙嬷嬷所为。
“那儿子去把孙嬷嬷接回来,找她问个清楚便是。”
其实苏明德心底也知道,就算孙嬷嬷是秦氏的心腹,她和吴氏有私怨,但一个奴才哪里能有那么广的人脉来谋害主子,而且还能瞒天过海这么多年。
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不曾想,秦氏听得这话,丝毫没有犹豫,开口道,“行啊,接她回来吧,林姨娘的身子也该养好了,一块接回来,就算她老子娘做错了事,但她总归是你的女人,还失去了一个跟你的孩子,你要对她负责。”
秦氏回得如此痛快,倒是让苏明德愣了一下,心底忍不住想着,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误会,秦氏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吴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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