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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道:“玉春别哭,哥正想办法呢。”他又对胖墩儿道:“我懂了,只要听话,你们就给好吃好喝的,是吗?”
胖墩儿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道:“唔,是。”
柳三哥道:“好,从今往后,我们听话了,不闹了,行不?”
胖墩儿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指着他道:“只要听话,不吵不闹,啥都好说,若是撒谎变卦,嘿嘿,下次可要饿你们一整天,再不行,饿你俩三天。让你们尝尝挨饿的滋味。”
柳三哥道:“行,我最怕的就是饿,以后再也不敢闹了。”
胖墩儿对花竹杆道:“去,把门窗锁上,将小哥俩松了绑,一块儿吃饭。”
花竹杆依言关了门窗,将哥俩的绑松了。胖墩儿道:“别跟老娘对着干,就啥事儿也没有,若是耍奸使滑,没你俩好果子吃。”
哥儿俩这回可真饿急了,吭吃吭吃吃饭,只当没听见。吃完饭,摸摸肚子,又去解个手,花竹杆又将他俩的手反绑起来,拴在床脚上。这对人贩子夫妇管自上床睡觉了。
柳三哥想,爹娘这会儿肯定在四处寻找我俩,他们心里不定会有多难受呢,唉,得想法子逃出去。
白玉春却依在他的肩头睡着了,嘴里却在喃喃道:“娘,娘,我想娘……”
翌日,花竹杆夫妇搞来一艘较大的帆船,分内舱外舱厨房,花竹杆将柳三哥与白玉春锁在内舱,张起帆来,他竟是个看风使舵的好手。从秦淮河驶向长江,又从长江驶向京杭大运河,顺风顺水,过了五、六天,便到了杭州。
临上岸前,胖墩儿进了内舱,拿出两套新衣服来,松了绑,让他俩穿上,关照哥儿俩道:“两个小鬼,竖起耳朵,听好了,老娘给你们去找个好人家,免得今后吃苦受累。老娘也不绑着你俩,你俩可要听话了,不然,老娘就饿你俩三天,绝不心软,就是求饶磕头也不管用。哼,要想逃出老娘的掌心,比登天还难,知道不?”
柳三哥道:“知道了。”
花竹杆道:“要是想跑,老子打断你俩的腿。”
胖墩儿又道:“到了杭州,在街上不准捣蛋,捣蛋也没用,要捣蛋只有皮肉受苦。在旁人眼里,我俩就是爹娘,得装出个模样来,叫不叫倒也随便。若是听话,乖,决不亏待你俩,要吃啥,给你买啥;若是调皮捣蛋,哼,那是自找苦吃,惹得老娘火起,挖了你俩的眼,到街上卖唱挣钱去。”
白玉春吓得一哆嗦。柳三哥道:“娘,儿子记住了。”
胖墩儿听了一高兴,抱着柳三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嘿,乖儿子。”
花竹杆道:“胖墩儿,就这小子精怪,小心着了他道儿。”
胖墩儿白了花竹杆一眼。白玉春道:“哥,你真叫呀。”柳三哥嘻皮涎脸的一笑,道:“我嘴馋,没办法,有好吃的就行,不是说‘有奶便是娘’嘛。”
白玉春生气地‘哼’了一声,撅着小嘴,别过头去。
花竹杆、胖墩儿连吓带哄,再三关照哥儿俩。说完,出了内舱。
白玉春低声道:“哥,怎么办?”
柳三哥压低嗓门,道:“瞅着机会,就跑。”
白玉春道:“咱俩一起跑。”
柳三哥道:“不行,那跑不了,我给你打掩护,把他们引开,你就朝另一个方向就跑,千万别回头。”
白玉春道:“跑出去怎么办呀?”
柳三哥道:“找唱京戏的,就说是长虹戏班白艺林的儿子,戏班会把你送回家。”
白玉春道:“哥,那你怎么办呀?”
柳三哥道:“哥自有办法,不怕。”
白玉春道:“哥千万要回长虹戏班呀。”
柳三哥道:“哥一定会去找小弟。”
不一会儿,胖墩儿在外舱喊道:“小宝贝,出来出来,咱们玩儿去。”
柳三哥掺着白玉春的手走出船舱,见运河上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屋宇绵延,风景秀丽。
走上码头,花竹杆雇了辆驴车,四人上了车,花竹杆膝上坐着白玉春,胖墩儿膝上坐着柳三哥,象煞是一对夫妇,抱着一双金打玉琢般可爱的儿子,去走亲戚呢。赶车的问:“老板,去哪儿?”
花竹杆道:“清河坊。”
赶车的道:“好喽,坐稳当喽。”鞭儿一甩,驴儿便一溜小跑起来。
到了清河坊,见那儿高楼林立,画栋雕梁,店铺栉比,货品山积。街上人烟稠密,熙熙攘攘。赶车的跳下车座,牵驴而行,一边吆喝行人让道,一边问:“老板,清河坊到了,在哪儿下车呀?”
胖墩儿道:“往前走,第二个四岔路口,向右拐,走几步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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