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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声响起,雷冥九吓了一跳。
“王爷,戏珠姑娘已经在花厅等您了。”
雷冥九发现猜错了,心神才在可笑中平静下来,拳头握的死紧。
花厅的房门被推开。
端木德淑优雅的侧头,葱白如玉的手指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碧玉杯,于金蚕丝铺就的软塌上起身,紫粉色的衣裙摇曳在身后,铺开层层叠叠的绚丽,立于繁华中的女子神色从容,身形柔美,占据了室内最耀眼的位置,比下满室春光。
被盛赞的女子,声音下意识的柔和:“王爷。”双手缓缓交握在腹部,仪态万千。
雷冥九厚重的脚步一顿,呼吸微滞,心里惊涛骇浪般起伏又被他狠狠压制的落定,面上佯装的更加从容,凸起的肌肉几欲爆裂。
他遮天蔽日的走来,常年征战的血腥气带着腐烂的狂躁,双腮浓须,目如铜陵,气势全开时宛如鲲鹏俯冲。
端木德淑屏息片刻才从他给人的压迫中缓神,能凭借一人之力斩故国六位大将,战场中血流成河方能兴奋的大将军,真的是小时候追在她身后跑,被无数雁京贵族嘲笑的那个傻子吗?
差距太大,好在,她也算看着他一路走来的,心神虽然震荡,但还不至于被吓住,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端木徳淑下意识的就想瞪他一眼,数落他几句‘像什么样子’,但想想如今的处境,到口的话自己又咽了回去。
浑厚的声音恭敬疏离的响起:“娘娘客气。”
他一身锦缎玄衣,墨玉的八宝压衫佩悬在一侧,从容开阔豪爽不羁,浓密的虬髯遮住了他一半容貌,仿佛只剩两个铜陵眼,带着凌厉的煞气盯着你,胆小些的只一眼恐怕就能吓出三长两短:“王妃远道而来,冥九有失远迎。”
端木徳淑嘴角抽动,他这么客气是为了让谁难堪:“哪里,是本宫失礼才是,新国初始王爷忙碌,能抽出时间相见,本宫已十分感激。”端木德淑声音柔柔浅浅,仿佛混不在意,可脑海里却努力想着他小时候的样子,才能抵御他如今的气势。
雷冥九的目光习惯性的从她耳畔掠过,下一刻便暗骂自己懦夫,如今是她有求于你,不管她此刻装的多么从容端庄,她能站在这里就是需要你的帮助,是能跟她平等而立的男人,你怕什么,你已经不是小时候连站在她百米之外,也会被骂的癞蛤蟆!
现如今他所有的成就,难道还不能看一眼这个女人吗!
可事实证明,这与成就没有关系,他的目光从懂得身份有别起,已经习惯于只落在她的耳畔、衣裙、手臂上。
她的样子,永远停留在她十四五岁戏弄他时的娇俏上。
雷冥九不禁恼羞成怒,也不知道是气自己曾经蠢还是现在依然蠢,口气冷了三分:“娘娘寻在下有何贵干!”
端木德淑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没有甩袖走人!莫非自己已经老成最凄惨的样子了!
端木德淑平复好自己的脾气,她现在算什么,如果走错一步,说不定以后谁都能给她些气受。
何况,她不喜欢半途而废,决定的事不试试,总不甘心,他没有带小厮,她为何不搏一把。
端木德淑重新挂上笑脸,示意镇西王坐,自己也轻轻落在了距离镇西王最近的半张锦榻上,声音更加温柔:“听闻皇上已经拟好封后的旨意。”
雷冥九鼻尖顿时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想到她的用意,紧绷的肌肉顿时肱起,心猿意马、呼吸急促。
------题外话------
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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