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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听闻,你身边有个丫头极会做吃食。”
郭太后抬眸看了看顾砚龄身后侍立的少女,唇角微微一勾:“叫——绛朱对吧。”
座下的顾砚龄眸中微微垂下,郭太后倒是对她身边的人了如指掌。
“回太后,绛朱在臣女的丫头中有几分厨艺,但比上宫中的御厨,实在差之甚远。能得太后娘娘夸赞,是她的福气。”
郭太后眸光微微一划,慈和的启唇道:“哀家之所以唤你入宫来叙时,教你带上这丫头,也是有缘故的。”
说到这儿郭太后有些神情苦恼的抚了抚额,看着座下的少女道:“哀家最近不知怎么,常常不思饮食,御医们也看了,御膳房也是变着法儿的给哀家做,可就是没有一丝法子。”
顾砚龄闻言未说话,只下一刻便听到上面的郭太后道:“哀家倒突然想尝尝你这丫头做的吃食,如何。”
郭太后静静地盯着顾砚龄,只见少女没有丝毫异样,只是沉静而恭顺道:“绛朱所做的吃食粗鄙,不敢与御膳房比,太后娘娘是尊贵的金体,绛朱哪里敢侍奉太后您的饮食。”
话音一落,郭太后不气也不恼,只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微微动了动身子,一旁的宫女忙上前搀扶着她趿上鞋子。
“人呐,有时候就想贪个新鲜,御膳房虽好,这么些年哀家也吃腻了,莫不是哀家还吃不得你一个丫头做的东西?”
郭太后看似语气淡淡,可说到最后便携着几分强硬与冷意。
顾砚龄闻言站起身来,从善如流的欠身道:“臣女不敢,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此刻的她知道,作为一个公府嫡女,是难以与上座的郭太后分庭抗礼的,她能做的,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郭太后此刻似乎看出了她的用意,唇角轻微一咧,随即出声道:“既然如此,那哀家便等着那丫头的手艺了,若是好了,哀家重赏。”
座下的少女闻言微微皱眉,郭太后却已是悠然的看了眼身旁的榆嬷嬷道:“将人带去小厨房,需要什么,都配好了。”
话音一落,榆嬷嬷忙应了声,步伐迅疾地走了下去,让一旁的少女无从开口。
……
而这厢,原本去古玩店转了两圈的严惟章正在回府的路上,马车平稳地行驶,车内一应俱全,暖炉和熏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陡然传来声音,打断了严惟章的睡意。
“老爷——”
严惟章疲倦地睁开眼眸,不紧不慢道:“到了吗?”
说着话,严惟章正要倾身去掀车帘,却听得车外随行的管家道:“回老爷,还没有,不过,方才有人朝小的手中递了个东西,像是给老爷您的。”
严惟章方被唤醒,原本有些隔着雾一般的眸子登时一亮,不由沉声道:“拿进来。”
当一张叠好的纸条从车帘后出现,严惟章将其取了过来,打开之时,眸光微微一动,随即又渐渐沉然,手中轻轻一攥,将纸条捏成团握在手中,下一刻便低声道:“去霁月楼。”
霁月楼离严惟章如今所在的地方并不远,不过片刻,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外的管家连忙搭好了脚凳,弯腰恭敬道:“老爷,到了。”
严惟章从车内“嗯”了一声,这才整理了衣衫,掀帘下了车,当看到面前生意极好的霁月楼,只左右平淡地看了一眼,这才撩袍直直走向纸条上所写的房间。
“严阁老——”
看着门外守着的息德,严惟章眸中浮起一贯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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