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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去农场干活,田里种着茄子,黄瓜等蔬菜。竖立田间的广告牌上标语醒目:一天等于二十年,跑步进入共产主义。
还有一个广告牌上的标语是: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田垄上插着一个水泥电线杆子,上面有两个大喇叭,放的音乐是,北京的金山上: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翻身农奴的心照亮/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
农场的活很简单,就是给菜地里锄草,拔萝卜。田地里还有几个女人,其中就有在泳池里遇到的莱雅。
“刘水,你过来一下。”郑建国喊道。
刘水放下铲子,跟郑建国走了。
我看了一眼刘田,他正和莱雅蹲在一起拔着萝卜,有说有笑。
王力把一只小铲子放进口袋里,我也悄悄藏了一个小铲子。
干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活,就收工了。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去食堂吃饭。
吃中午饭却没有唱歌。
刘田和莱雅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两人眉目传情,这一天功夫,两人居然谈起了恋爱。
吃完了中午饭,拉索坐在门口画画,拉索的画架,纸笔和油画颜料都是郑建国送来的。
拉索对这里的生活很满意,他给我说,他以后可以长住这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发现刘水的床铺空着。
“刘水怎么没来睡觉?”我问。
“他不在这睡了。”刘田说。
“为什么?”王力问。
“郑建国给我说,他年纪小,让他去隔壁大院里,那边生活条件好,还有学校。”刘田说,“时候不早了,睡吧。”
听到刘田说刘水去了隔壁大院,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刘水这孩子凶多吉少。晚上睡觉,门是被人在外面用铁锁锁上,这和监狱没什么区别,屋里有卫生间,所以人不用出去上厕所。
早上起来,王力告诉我,今天不算刘水,又少了一个人。
吃完了饭,我看到王保振在院墙边上溜达,他四下里看了看。
我走过去,“这院墙很高啊。”
“是的,爬是爬不过去的。”王保振说,“如果把桌子抬过来呢。”
“桌子抬过来,在加把椅子,我看也出不去,太高了。”
“再抬个床过来呢?”王保振说。
“你最好给看守说,让他们送个梯子过来。”
王保振蹲着地上,他双手扶地,突然把耳朵贴在地面上。
“发现什么了?”我问。
“我听到流水的声音。”王保振说,“这下面应该是个下水道,我靠,有办法了,我们从下水道里逃走。”
“下水道里逃走?你以为是国外两三米高的下水道?中国的下水道就是一个塑料管子,胖点的老鼠都钻不出去。”我说。
“走,我们去找王力。”王保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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