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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贺淮川的车,顾画心情好转。
徒留宋知礼一人待在贺氏门口,顾画从后视镜看,他一旁的垃圾桶里躺着一束惹眼的玫瑰,脚下是散落的几片花瓣,背影显得弧度、单薄。
莫名地给人一种凄凄凉凉的感觉。
顾画只是瞥了眼,只觉得索然无味。
不是全心全意的挽回,她不需要。
朝三暮四的男人,就像她丢在垃圾桶里的玫瑰。
她丢了之后,就再也不会捡回来了。
顾画打开车窗,侧头看着不断倒退的繁华景象。
她有些被治愈到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玫瑰吗?”贺淮川声线低沉,富有磁性,他把控着方向盘,似是随口扯了个话题。
玫瑰热烈如骄阳,让人心情明媚。
宋知礼多次送过顾画玫瑰,这不是秘密,不少人都知道。
同在一所学校,贺淮川没道理不清楚。
“过去喜欢过,但是我现在有点不喜欢了。”与其说她喜欢玫瑰,倒不如说她喜欢的是那个送她玫瑰,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
但现在,即便理智告诉她,她讨厌的是变了心的人,不应该将这一份不喜强加于玫瑰。
但奇怪了的是,她开始对玫瑰不感冒了。
那承载了她满心欢喜的见证,终于让她抛却在回忆里。
“不必执着于一种花身上,要是你不喜欢玫瑰也好,毕竟放眼看去,好看的花比比皆是。”贺淮川仿佛只是在说花,又好像不仅仅说的是花。
譬如人。
喜欢的花可以换,喜欢的人也可以换。
顾画没有探究贺淮川话里的意思,只以为他就事论事,“要看眼缘吧,有些东西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生欢喜,与之相反,有些东西看了一辈子却也喜欢不起来。”
贺淮川摩挲着方向盘的软皮材质,他目光凛凛,直视前方一点点挪动的车流,好似半分眼神都没扫到顾画。
实则,他的余光隐晦,不时撇向顾画。
“那么在你看来,宋知礼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尽管亲眼看见过顾画对宋知礼的排斥,但贺淮川想起以往顾画为宋知礼奋不顾身的诸多言行。
保不准顾画会选择和宋知礼重归于好。
哪怕顾画再信誓旦旦,如果宋知礼用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轮番轰炸,她的心理防线还能坚守得住吗?
就在刚刚,看见宋知礼送她玫瑰,他产生了一瞬间的幻觉,以为她接受了宋知礼复合的想法。
“以目前的状态来说,他属于后者。”哪怕从前,他属于前者,但是自从他背叛了她,他就进入到了后者行列。
从今往后,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顾画落落大方,即使牵涉到个人感情,她不会觉得不光彩,反而坦坦荡荡地表达出来。
“离开一个配不上你的人,你不用过于难受,或许,你的生命中还会有更好的人出现。”贺淮川是试探,也是安慰。
“我不期待了。”顾画恍若看破红尘,洒脱道。
未来的美好生活虽然值得期待,但是会不会出现更好的人,她不确定。
有过期待,但又害怕失望。
期待越大,失望只会越大。
在翻来覆去难眠的深夜,顾画决定丢弃杂念,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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