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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潮汐大陆西部沿海·奥斯特罗港口
湿冷的空气充盈着奥斯特罗的每个角落,这个魔界沿海小镇是出了名的垃圾镇,这里鱼龙混杂,不仅有无政府主义者,还有流域刚刚获得释放的犯人,以流浪魔人为主。这里被赌场妓院和酒馆填满,魔界的执政者从来没有对这里进行过管制。
蓝胡子酒吧是靠近西海奥斯特罗湾的一间小酒馆,年代久远,这里的客人都不固定,每天都在换,但无一例外都是亡命之徒。
在没有白天的魔界,酒馆内每天都是营销旺季,今晚酒馆里的人依旧不少,而且今晚酒吧里来了一个穿着妖娆的美丽女人,女人留着棕色的长卷发,头上戴一朵娇艳的红色蔷薇花,穿着红色的紧身百褶裙,皮肤白皙,腰肢柔软,整个人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在这个卫生条件很成问题的酒吧里,就像焕然一新的霓虹灯。这种事情一百年都不会发生一次,这个女人当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不像是一个妓女,因为妓女不会有那么华丽的裙子可以穿。但还是有一部分有些阅历的人认出了她,这个女人是流域的十三审判之一,名叫辛德勒·,是个铁手玫瑰。但审判为什么会来这里,谁也不知道,也没人敢知道,所以她们都照常喝酒,就当没有的到来。
酒吧的吧台前,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靠着吧台坐在四角圆凳上,喝着一大杯黄啤,他他的双手布满了皱纹,脸上也是一片褶皱,但依旧英俊。辛德勒穿着高跟鞋慢慢走向了那个男人,坐到了他的身旁。
“喝点什么?辛德勒大人”穿着邋遢的酒保叼着半根雪茄,拿着半瓶麦酒问红裙女人,倒是没有半分的敬畏。
“我想这位先生会很乐意请我喝一杯啤酒的。”辛德勒个老男人一眼。
“哦?要黑啤还是生啤。”酒保转而问那个上了年纪的人。
“一杯红茶,女人喝什么酒。”男人闷声说道,但听的出来他的声音极具磁性。
“好的。”酒保转身去沏了一杯红茶,放到了女人面前,然后转身去跟客人聊天去了。
男人大口大口的喝着黄啤,辛德勒就在小口酌红茶,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最先开口的还是那个男人,当他不在把脸对着啤酒杯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在了辛德勒的心中。
“久违了辛德勒,高升了。”极光·米克罗洛斯举杯说道。
“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辛德勒捂着嘴巴。
“我已经一百三十岁了,应该是什么样子?”极光笑了笑,“倒是你,一点也没有变。”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不会变老才对。”辛德勒说。
“每个人都会变老,每个人……都会死,”极光仰头把啤酒喝了个精光,然后用衣袖擦了擦,“我也会死。”
酒吧里依旧热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人,一个是当今人族的主要负责人,一个是流域的审判,都是能对当今战争格局造成影响的人,但他们两人却在一起。
“我见过西门沧月了。”辛德勒动了动嘴皮,就像是没有张嘴。
“那是个乖孩子,也是个值得信任的孩子。”极光默默地说,“她到流域去这件事,我原本是不同意的。”
“是的,你是个独裁者,不允许你的手下到你的管理范围以外做事。”辛德勒说,“东方子炎就是个例子,你已经抛弃了他。”
“我没有抛弃他,是他先离开了联盟。”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安静的喝着自己的东西,极光摆了摆手,酒保走了回来又为他续了一杯。喝着喝着,辛德勒发现他正对着一张老照片发呆,那张照片已经发黄了,但依稀还能面人的脸。
那是一张合照,右上角标着“第四代屠戮者联盟创立特此留念”,一共有九人,最中间的当时刚刚继任第三代玄皇之位的洪均·溟,笑的很灿烂,与洪均·特洛伊的长相几近相同;站在溟的右边,把手搭在溟肩膀上,同样笑的很灿烂的的金发少年就是极光;而在溟右边站着怀抱长剑腰间挂着酒葫芦的是铁秋生;一头黑色长发和火色长袍的是东方凯撒;与东方凯撒对肩站着的是上官影布;最不苟言笑的是塞勒恩特·普米埃尔佳;还有更加年轻的西门止水和北冥锐无极;在照片的所有人前面,还坐着一个小女孩,最多也就是七八岁,跟现在的金娃·莉莉娜现在差不多的年纪,留着棕色的卷发,乖巧可爱,那就是当年的辛德勒,曾经轰动一时的天才少女,唯一一个以未成年的年龄荣升八荣耀的人。
“很珍贵的照片,若是没个,我都忘记了我小时候的模样了。”辛德勒从极光手里把照片拿了过来。
“溟早就不在了,锐无极和塞勒恩特也已经去了。”极光叹息道。
“你也老了,有些事能交给后辈做,就交给他们做吧。”辛德勒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已经快死了,但只要我出手,局面就还掌握在我的手里。”极光杯,握紧了拳头说道。
“真是越老越倔强。”辛德勒叹了口气,然后酒吧里的时钟,“我该走了。”
“你知道的,我们本不该见面。”辛德勒起身离开了,最后说道,“再见了师兄,这有可能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等你死了我们还会再见的。”极光淡淡一笑。
辛德勒没有再开口,只是最后一眼,低下头便走了。她走了很久之后,极光才把桌上那张老照片收了起来,又拿出了另一张老照片,同样的,照片右上角也写着一行字:第四代屠戮者联盟在卫国战争中取得胜利特此留念。
还是那些人,只是都老了很多,而且最前面的那个小女孩消失了,只剩下了他们八个人。洪均·溟留着花白的胡子依旧笑容满面,但极光却没有笑。
极光将那张老照片翻了过来,背面还贴着一张小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坟墓,墓碑上刻着一行字:荣耀之女辛德勒。
半个时辰后,极光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自己一个人走出了蓝胡子酒吧,刚一出门就走到了酒吧右边的一个小路上,扶着墙就吐了起来,吐了将近半刻钟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扶着墙叹了口气,望着天上的月亮,忽然之间,他亮似乎变得越来越红了,然后他扳着自己的手指头,口中念念有词,先是浅浅的一笑,然后就默默说道:“晚黑石魔族中似乎要出乱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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