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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数日,旅途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王恒自知基础太薄弱,遇到魏先生,才指导了他一些笔法,满打满算只练了年余,对于志在科举的抱负,显然是不足的,所以每日里勤练书法,不敢懈怠。
这一日午后颇有些昏昏欲睡,春困得紧,便拉上小才往府外走一遭。
“公子爷,咱这是要去哪逛逛?”小才问道。
“被人敲了一顿闷棍之仇,你不会忘记了吧,西门内皋桥下第三家,去瞧瞧。”王恒道。
小才摇摇头说:“不成的,那姑娘只是随口一说,多半是编的。”
王恒笑吟吟地说:“便去看看又怎得,或许有些蛛丝马迹呢。”
王宅到西门不算太近,二人在大日头底下晒得汗津津的,方才到了皋桥。
皋桥下第三家,一望之下,王恒不禁愣住。那是一所雄壮的房舍,官府衙门的格局,围着高高的围墙,大门前有官兵守卫,正中悬着黑底鎏金的匾“市舶司”。
大明朝对于贡使团的货物,一般由市舶司码头刘家港进入市舶司库房,除去送到帝京的直供,其余便由当地官府按等级购买,因此,是很重要的官府衙门,派重兵把守着。
二人面面相觑,王恒不露声色,假装观看风景,绕着市舶司的围墙走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不免垂头丧气起来,索性倚在皋桥栏杆上吹风,欣赏这建于元代至正年间的古桥。
极目四望,只见市舶司围墙内一棵大槐树枝杈上飘着一面小小的锦旗一样的物件,王恒定睛一看,依稀可见小旗上绣着云朵一样的图案,似乎还绣着字体,但实在辨不清了。心中一动,但终究一无所获。
王恒思忖着问道:“重兵把守的市舶司,怎么会有人在树上挂莫名其妙的旗帜?”
小才迟疑了一下,道:“对呀,也不可能是顽童所为,再说,干嘛就系在靠近围墙的树上,为的是风一吹就飘出来?”
王恒道:“旗帜也许是传递消息的工具,可是,要传给谁晓得呢,跟那个姑娘有没有关系呢?”
小才摇摇头说:“这事儿透着诡异。”
二人商谈良久,不得要领。
回到王宅,门子福林伯道:“七公子,夫人请你去抱厦厅待客。”
王恒想既然在内院待客,想必也是通家之好,也不必去换衣裳了。
朱淑人育有一子二女,独子辰玉公子长住在南园别业,王恒回到太仓已有数日,仍未能一见。辰玉公子一妻一妾,暂无所出。
此外,宅里主家便再无男丁,也许,这也是朱淑人收留他的一大原因。
抱厦厅上,朱淑人下首坐着一位青年书生,面如冠玉,观之可亲。从衣着来判断,是一位有功名的儒生。
朱淑人喜气洋洋说:“七郎,这是你伯父的弟子玉铭,前两科的二榜进士,你伯父派他来报信的。”
王恒作了个长揖,道:“小子王恒见过玉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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