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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发现席勒沉默良久,于是他感觉到了一丝忐忑,但很快他听到席勒开口说。
“你在编织一个迷惑我的谎言,你想让我认为你的心灵漏洞在于你从未被人坚定的选择过,这是个很好解释的逻辑。”
“你有此类童年阴影,你父亲在你和你哥哥之间选择了你哥哥,你的少年时期孤僻古怪,有些朋友但都不深交,从来不是会被第一个选择的人,只是备选方案的备选方案。”
“你在魔法界也没有什么好名声,只有事情恶化到了不得不找你的地步,他们才会忍住自己的嫌弃来联络你。”
“而哪怕是那些愿意为你牺牲的英雄,也就如你所说的,只是为了好事能够成功,而不是为了约翰·康斯坦丁这个人。”
“为什么不是这样呢?”康斯坦丁问道:“一切都很说得通,不是吗?”
“那你应该去找傲慢的高徒。”席勒摩挲着手上的酒杯说:“他是行为分析学派的大师,他会给你这样的结论。”
“那你又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你的第一个问题。”
“‘告诉我我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康斯坦丁直直的盯着席勒,他又一次意识到了,和自己打交道的是众多席勒当中最难缠的那个。
他不像教授席勒一样有学术研究的需求,也不像医生席勒一样认为给人进行心理治疗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操纵具有孤独症患者最原初的冷漠,也正因这种抽离的、几乎不受任何情绪煽动影响的能力,他们才能将自己的操纵倾向化为现实,能够冷漠的坐视他人崩溃,自己不受半点影响。
康斯坦丁所表现出来的迷茫、痛苦和亢奋完全没有影响到席勒,这让康斯坦丁感觉到他试图去用一根树枝撬一座山,不可动摇的沉重让他明白,不付代价就什么都没有。
但康斯坦丁却在比献给天使和恶魔自己的器官时更审慎的考虑,不只因为席勒现在是他的主,也因为他想得到最好的回报。
有关这个问题,席勒一定只会回答一次,如果代价不足以让他动心,康斯坦丁只得到了敷衍的词句,那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康斯坦丁的喉结动了动。
“你想要什么?”
出于保守考虑,他还是尽可能老套的这么问了,也可以说成是尊重对方的想法,对吧?
“你的第一个问题。”
又一遍,康斯坦丁有些崩溃的想,难道自己真的要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在对他说每句话的时候都必须考虑每一个音节的发音方式吗?
等等,或许这才是对的,康斯坦丁想到自己以前和恶魔和天使打交道的时候,恨不得算计到每个字眼,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显而易见的,他又被席勒的人皮给迷惑了。
康斯坦丁有些懊恼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快把固有印象扫地出门,下次绝不能再这么不谨慎。
但他还是认命的重复了一遍。
“‘告诉我我是谁’?”
“再想想。”
康斯坦丁一愣。
“‘告诉我我是谁,席勒’?。”
“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康斯坦丁感到很恼火,不是因为这要求,而是他刚提醒完自己要尽可能的咬文嚼字,就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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