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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逸辰的气势凛冽,压迫感极强,四周的气息沉闷冰冷得让人窒息。
蓝雨思量着合适的措辞开口,“那日……那日夜幽尧找徒儿去了郊外的山庄,告诉徒儿当年是师父您杀了我全家,挑拨徒儿与他合作,协助他救出苏槿夕。徒儿想着,既是要请君入瓮的,便要将戏份演的真实一些,于是便想了与孤师兄成亲的这个法子,届时假装安排他们混入婚礼,然后埋伏大量人手在婚礼,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哦?夜幽尧可是信你了?”
“夜幽尧做事谨慎,怎可能全信了徒儿。若不然也不会写了书信给我之后又跟夜珅要解毒方子。”
“夜珅……”晋逸辰的眼眸缓缓眯起。
蓝雨道,“虽然这些年来夜珅投靠了我淮疆,但说到底他身上流着的还是和夜幽尧相同的血脉。师父,这样的人,信不得。”
“论起来……这些年他吃我淮疆的,喝我淮疆的,就连住的地方也是我淮疆的,似乎从未为我淮疆做过一件实质性的贡献。”
“师父说的是,这种人留着,就是一个随时都会反咬我们一口的隐患。”
“既如此,那便让他去地宫取了苏槿夕的人头来。”
蓝雨一脸的疑惑,“师父不是要拿苏槿夕炼丹?”
“能炼丹的药引子多的是,但是他害死公子,活不得。”
“是!徒儿这就去安排。”蓝雨早就想让苏槿夕死了,杀一千次,一万次都解不了她的心头恨。
蓝雨从晋逸辰出来之后便径直去找夜珅。晋逸辰瞧着蓝雨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是一贯的沉稳冷静,也不知道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秋雷滚滚,一阵霹雳响雷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有些冷。
夜珅暖了一壶酒,坐在窗户边上自斟自饮着,从怀中取出一枚飞凰点翠的簪子来,眸光幽深地瞧着。
这簪子是当初为了维护霍玉娇,和苏槿夕起争执的时候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后来护卫捡了想卖了,被他收了回来。起初没觉得有多重要,但是留在身上,随着日积月累,其分量却在她心底越来越重。
时至今日,他日日都要拿出来把玩一番。每每睹物思人,悔不当初。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竟做了那么多伤害苏槿夕的事情。
如果当初他没有求父皇退婚,如果当初他没有和霍玉娇定下婚约,如果当初……是不是如今的结果会不一样。
如果当初她依着婚约娶了苏槿夕,如今他们的孩子应该都已经请了教书先生了吧!
恨!
无边无际的悔恨再一次从夜珅的心底蔓延而起。他紧紧地抱着簪子,仰头靠在了墙壁上,缓缓闭上了双眼。仍有那如蛇一般的悔恨一点一点地腐蚀着他的心。
忽然“嘭”一声,门被人一把推开,蓝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夜珅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瞧见夜珅手中没来得及收起的簪子,蓝雨一脸的鄙夷和嘲讽。
“哟,夜太子又在睹物思人呐!”
夜珅将簪子收入了怀中,起身,“不知蓝教主来找在下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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