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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国师还未发话,祁烬先发制人。
“国师,北戎公主在我东陵京都肆意伤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的准王妃喊打喊杀,难道这就是你们北戎和谈的诚意?”
“烬王你偏心!”兰提沁儿气得跺脚,指着左倾颜怒道,“是她故意扯掉本公主的头发,叫本公主没脸!”
祁烬懒得理她,目光灼灼看着黑袍,显然是等他给一个交代。
这时,朝霞总算是姗姗来迟。
今日,她穿着一身蓝色鸢尾花长裙,裙摆嵌着许多细细的银色小碎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再加上一抹神秘的面纱,整个人风情万种,叫人过目难忘。
一把拉住兰提沁儿的手道,“三公主,别再闹了。”
她压低声音,“惹他生气,连我也保不住你。”
黑袍冷冷地扫了朝霞一眼,朝霞低声解释,“我才走开一小会,公主就跑没影了。”
她能感受到,他最近对她越来越不满了,连话也是能不说就不说。
黑袍的目光落到兰提沁儿身上,“伤了人,理应道歉。”
兰提沁儿一脸难以置信,“你让我给一个东陵婢女道歉!?”
“这里是东陵,你的言行,代表的是北戎皇室。你轻贱东陵人的性命,如何能叫东陵皇室看到我们和谈的诚意?”
兰提沁儿指着左倾颜道,“那她呢?她打了我,是不是也该向我道歉!”
“公主说我打了你,证据呢?伤痕呢?”左倾颜迎着她的怒视,笑意盈盈。
“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你拿鞭子抽我,至于伤痕……”她撸高袖子一看,手臂上白皙一片,半点痕迹也没有。
左倾颜朝她走近一步,难得和颜悦色道,“国师你看,公主在说慌。”
她环顾四周围观的人,“公主说我抽她,你们看见了?”
众人被祁烬冷罹的目光一扫,纷纷摇着头,脚步整齐往后退。被左倾颜盯住的是往日与秦夫人交好的御史夫人。
她头皮发麻,连连摆手,“未、未曾看见!”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北戎人,万一被烬王盯上,随便安一个私通北戎的罪名,夫君的前程可就全完了。
兰提沁儿气得全身发抖。
“你们这些睁眼说瞎话的人,一群刁民!”
“三公主,适可而止吧。”黑袍国师的声音蕴着警告,朝霞也时不时扯着她的衣袖。
在黑袍的逼视下,兰提沁儿满目不甘地朝着那婢女道了一声抱歉,却是细如蚊呐,根本听不见声音。
谭晓卿还欲说话,却被那惊惧不已的婢女死死拉住。
北戎公主那模样仿佛要吃了她似的,她真的很怕自己今晚做噩梦。
这时,庆熙宫的袁公公领着秦念初的贴身婢女,从寺内走来。
朝烬王和黑袍见了礼,袁公公不卑不亢道,“念妃娘娘邀公主礼佛,却一直等不到公主,还以为公主迷了路,特命奴才来请。”
这次祭天祈福大典,除了皇后被留在宫里“处理后宫庶务”,后宫所有贵人以上的妃嫔,都来了南山寺。
自从唐延走了一趟秦府后,秦征默许了唐延在骁骑军中的种种行动,皇帝对秦念初的态度也愈发好了。
一个月内连晋两级,转眼间,已与盛宠优渥的青妃平起平坐。
“原来,北戎公主是念妃的贵客。”祁烬的声音平和,叫人辩不出喜怒。
秦念初的贴身侍婢晚秋抢在袁公公之前回道,“娘娘与北戎公主不过是在宫中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我们娘娘未进宫前常年到南山寺礼佛还愿,对此地十分熟悉,听闻公主来了南山寺,便想着邀北戎公主一同礼佛,以尽宾主之仪。”
这北戎公主真是个蠢货。
娘娘分明让她先给谭晓卿下套,再借着谭家拿捏左倾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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