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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兆桁以为她是高兴过头,又瞥见她的足,当即斥道,“胡闹,急着见父亲,也不能连鞋都不穿,像什么话!”
骂归骂,他赶紧将左倾颜拉到一旁的圆凳上,按着她坐下,“父亲回来的路上昏过去了,刚刚才恢复意识。”
这时,虫草喘着粗气跑来,手里拎着她的鞋,“小姐,你、你好歹跑慢点呀!可怜可怜奴婢这小短腿呗!”
云溪下意识朝她的双腿瞧了一眼。
短是很短,但跟小一点儿也不沾边,好吗?
虫草没有注意其他人的眼神,径自跪到她跟前,帮她把鞋穿上。
一抬眼,就见到榻上的左成贺。猛地睁大了眼睛,“老登徒子,怎么是你?”
屋里气氛骤然凝滞。
左兆桁冷了眼,“放肆!”
虫草有些委屈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忽然眉心一跳,惊呼出声,“他、他该不会就是先侯爷吧!?”
难怪,难怪他到医馆找小姐的时候,眼神那么奇怪……
左倾颜微不可见地朝她点了点头,“你先回屋歇着去吧。”
虫草后怕地看了左成贺和左兆桁一眼,缩了缩肩膀,决定顺坡下驴,赶紧逃命要紧,“奴、奴婢告退!”
她自诩十分懂事,逃命不忘顺手带上门。
左兆桁对着左倾颜道,“颜颜,快过来拜见父亲。”
左倾颜的目光在云溪和他之间徘徊,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似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左成贺压抑着喉间腥甜,主动解释,“云溪是惜云和北戎刀客常三刀的孩子,惜云产后病故,常三刀在云溪六岁时,与人比武重伤不治,死前将云溪托付于我。我认他为义子,他拜北戎国师为师,也是我授意的。”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说话语速极慢,“这些年他替我打探不少北戎皇室的消息,在北境战场上误伤你,是个意外。。。。。。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当姐姐的,也别跟你义弟计较了。”
左倾颜眯着眼打量云溪。
当初在战场上他拼死护着黑袍的模样,两师徒之间,可不像是“打探消息”的情分。
不过,左成贺这么说,她没有证据,自然不能当面驳了他。
终于缓缓开口,“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北戎?”
左成贺默了默,“是。”
“在做什么?”
“伺机接近北戎国师,了解当年先帝病逝的真相,收集祁天威引北戎入关,暗害先帝谋夺皇位的证据。”左成贺虽然无力,却是从容不迫。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为父一一为你解答。”
左兆桁不由皱眉,“颜颜,你这是做什么?”
她今晚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哪有人对着自己父亲说话像审犯人似的。而且,她明明一直很想找到父亲。
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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