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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好奇怪,总是被不适合自己的狠狠吸引。
手机响了起来。
她怔了几秒,低头去看,是乔予打来的。
接通电话。
乔予声音焦急:“初初,你怎么样了?我和薄寒时正赶去海市……”
“我没事了,你们别来了。陆之律来了。”
“什么?这时候他……”
南初:“不过现在走了。”
……
陆之律开了三四个小时的车,回到帝都的时候,是清晨六点半。
帝都的天灰蒙蒙的。
他开了一晚上车,没怎么休息,靠在座椅上连呼吸都觉得累。
他打电话把林慕北给叫醒,让他自己过来取车,林慕北骂骂咧咧的。
他本想直接回陆家老宅休息,但为了给老爷子一个安心,还是到了军区医院。
车里有消毒用的酒精。
他朝身上喷了不少,那味道散了一些后,和酒后气味区别不大。
到了医院病房里。
老爷子睡得不深,听到推门声音,微微睁开了眼,其实这一晚上也没怎么睡着。
老爷子嗓音沙哑的问候了一句:“回来了。”
陆之律拎着喷了酒精的西装外套,抖了抖,状似无意的应了一声:“嗯,太累了,待会儿我回老宅补个觉。”
一股酒精气味萦上老爷子鼻尖。
老爷子淡淡笑了声,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试探性对话:“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你还有心思喝酒,看样子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
陆之律一如往常落拓不羁的样子,“可不是么,难不成我赖您怀里哭成三岁小孩?那您得嫌弃死我。”
老爷子看看他,眼底意味不明,忽然说:“其实你爸爸不像我,你大哥也不像我,反倒是你更像我一点。”
陆之律笑:“我可是您一手养大的,能不像吗?行了,这么虚,还不多睡会儿。”
老爷子实话实说:“睡不着。”
“怎么了,我爸不是放出来了吗?”
老爷子看向他,盯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说:“我不担心你爸,我现在担心你,你们总是让我有操不完的心。”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怕我喝酒P昌被抓?”
老爷子被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给气笑,很自然的说了句:“你要是真喜欢那南初,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就留在身边,她不在帝都的话,应该不会太麻烦,但是什么名分……”
这是老爷子能想到的,最两全的办法了。
陆之律打断他,语气淡淡的近乎不在意:“爷爷,我可没有包。养情。人的癖好。再说,人也不见得愿意。算了吧,一个女人而已。”
他安慰着老爷子。
爷孙俩彼此沉默许久。
心照不宣。
过了好久,老爷子说:“我和你外公那一辈,光环太大,又后继无人。本想着你大哥顶上就好了,至少我们家,你还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你大哥没了,你外公那边也没孩子,我们两家就你一个后辈了。”
陆之律笑笑:“那会儿应该让我爸妈多生几个的,压力分摊,现在也不会压力这么大。”
陆老爷子嗓音沧深,如暮鼓晨钟:“我现在八十岁了,但凡我再年轻个十来岁,也不会这么逼你。我怕我哪一天不小心走了,陆家就真的垮了,到时候谁也跑不掉,所以我才那么迫切的希望,你爸爸能快点坐稳,你也能快点成长起来。”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陆之律弯腰靠过来,握住老爷子布满纹路的粗糙大手,微微低头,比以往都要认真的回应了一句:“爷爷,我都明白,也没怪过你对我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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