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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色渐浓。
久别重聚后的丰盛晚餐一伙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过去两个多小时,三个男人仍在推杯换盏。
“大嫂亲自下厨做这么大一桌菜辛苦了,我敬你。”喝高了的闫旭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来。
布兰妮虽然是美国人,但一口中文比闫旭还发音精准,她微笑说:“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们喜欢吃就好。”
“闫旭你少喝点,明天还有很多婚礼事宜要筹备呢,你别醉得连起床都起不来。”楼馨说。
闫旭半眯着眼望向未婚妻,连连点头:“好,这是最后一杯,来,大家一起干。”
楼伶以茶代酒,饭后楼馨扶着醉酒的未婚夫离开了。秦牧海虽然酒量好些,但也隐隐有了几分醉意。
楼嘉恒说:“伶伶你送牧海回去吧。”
被点名的楼伶望向秦牧海,后者也在看她,目光在头顶暖色灯光的烘托下显得越发温柔。
她垂眸,想说她已经记不起香港的路况,不如叫代驾,但又怕惹秦牧海伤心,纠结一番,最后还是点头:“走吧,你教我去你家的路怎么走。”
布兰妮贴心的给楼伶拿了件薄外套,两人开车从别墅出来,副驾上单手搁着窗棱支头望向驾驶座的秦牧海忽然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神色蓦地一变,忙让楼伶停车。
楼伶不明所以,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正要问秦牧海怎么回事,却见他开了车门,随后大步走向对面。
她这才注意到对面逆向停着一辆黑色小车,车尾和车头都打着闪灯,却无法看清楚车内的状况。
她见秦牧海走到那辆小车的驾驶座旁,抬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露出车主隐匿在一片昏暗之中只依稀可见轮廓的脸。楼伶有轻微近视,她习惯性眯了眯眼想将那张脸看得更清楚些,却徒劳无功,只感觉那人的目光大刺刺看过来,最后被秦牧海高大的身形挡住了。
被挡了视线的男人冷冷抬眼望着秦牧海,眼底不复方才的温柔,一片冰寒。
秦牧海微弓着身,一手搭着车顶,神情讥诮:“莫先生大晚上的跑那么远过来蹲守在这儿用意何为?”
莫笙屈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秦牧海不等他回答又说:“她对你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地记忆,所以你不用再痴心妄想什么,放她一条生路吧,别再让她想起那些痛苦不堪地过往。”
莫笙攥紧方向盘,冷然道:“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冷酷自私无情无义,从来都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世间任何的美好和幸福,尤其不配拥有伶伶。”
莫笙对他的指控无动于衷,毕竟说他冷酷无情的人多了去了,他压根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你答应过伶伶不会再打扰她,既然已经遵守约定六年,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
莫笙冷哼:“出尔反尔又如何?”
秦牧海皱眉,酒意被莫笙唯我独尊式的语气激得醒了几分。
莫笙的狠他早领教过,多说无益,他转身要走,却见楼伶下了车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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