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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夜转眼已经至到黎明,水无忧仍旧一直都跪在那里,这一次她异常的执着,想要恕了自己自己的罪,也想要把那些个心头破灭的迷茫的念头都这样子的跪散了去。
她口中念着的只是那一段《静心经》。成了一种习性,也为了让自己的心真的能够做表清净无垢,可是,又怎么能做得到呢!
她的眼里看到的是寒潭千年不散的那些被大阵罩在里面的雾气,看到的是断情崖下那些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次次的想要爬上来的鬼魂;她的心里只能看得到师傅的身影,在纠缠,萦绕,不能放下,无法挣脱。
清凉的静心经的字句,在她的口中已臻无欲之境,只是,落在院外的几个人的耳内,却也凭添了许多其它、
在小院的门口,云泽恬淡的立在那里,玉树临风,只像是闲庭信步般的悠然,只是,伫得时辰太过是久了,如这般的,他也已是站了一夜。
独坐在院外的小山顶的灵淮虽是说不得什么,但对云泽这般的行径却是从心底里感觉有几分不悦。
他已经无处可去了,于是,这些人中,仅有他一人极是自在的在王府的窖藏里寻了几坛梨花白,坐在自己院子旁的假山之上,头便倚着那南海的青石,捧酒望月。
“你不去劝劝?”
半醉的灵淮睁开眼,便见一身湖蓝色衣裙的云若冰站在自己的面前。
云若冰此时看着他的时候,微锁着眉头,像是有些不解他如何这般的逍遥自在。
灵淮不自觉的拿她比起无忧,无论从相貌还是从性情上,她也仅算得上清丽,对于云泽的打算,他虽不点破,却并没有意思想要和谁生了什么纠葛,对他而言,女人便是是非,无论大的还是小的。
因为,他的师父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想当年天上地下,哪个人能缠得住庚桑,可是偏偏就一个水无忧,几乎是把他至尊的师父拿捏在了手里,在他看来,已经近是肆意,无忌了。
灵淮并不欲答她的话,举起酒壶便是往嘴里倒。
云若冰这时候又问他。
“她可是犯了什么错吗?”
清晨依稀间露出来的晨曦已经洒在了院里,由于二人在的地势极高,所以把那个小院情形自是看得极是清楚,云若冰不理解,为什么堂堂的龙族太子会对一个在她看来,并不是长得十分美艳的女子,动了情?此事在水族之内,已经传得极是沸沸扬扬,她不解,在她的眼里,水无忧虽是长得绝色,却不够雍容,而且明显她的眼里,并没有在意龙族的太子。
见灵淮脸上自在的神色,竟然看了眼水无忧后,并没有任何的怜惜的神色,云若冰更是愈加的不理解,见这样的情形,她见劝灵淮没有用处,便抬步走下了假山,转眼前便到了云泽的近前。
“大哥。”
望着云泽,云若冰长睫微颤,语气也放得低了一些。
“你已经忙了一晚了,又在这里站了许久,回去休息吧。这是天一教自己的事,我想,你在这里,终是不好的。”
云泽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转眼间,眸光清冽含着温情的神色看过了半开的院门里跪着的人,他这才对站在他身边的云若冰说道。
“此次下山,还有事情需要你去做,你且休息去吧,养好了精神。”
“可是,”
在云若冰的眼里,云泽便是完美的一种存在,她这时偷偷的望了一眼,正卧在假山上仍然喝得不亦乐乎的灵淮。
“他似乎是不喜欢我跟着他,刚才才出去那一会儿就发了好了通的脾气,只怕我帮不上你们什么。”
云泽见她只是小女儿家的心思,也不怎么理会,只是薄薄的笑了笑,风清云淡间的对云若冰说。
“灵淮就是那个性子,嫉恶如仇,但是他待人是极好的,他又怎么会刻意对你冷淡呢。”
云若冰虽然不是十分的明白,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劝不了云泽,便转身回了给她安置的房间。
跪了一夜,当唐非钰起身的时候,他的脚已然是麻得走不动路了,一夜的经文似乎是他也仅听清楚了水无忧在低低的念着的是什么,并没有太多的裨益,当灵淮过来问他的时候,他只能含混的应付了事。
灵淮看着这个已经被欲望蒙了心志的师弟,心底无奈的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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