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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昂答道:“知道了。”当下他已经走到了帐蓬边,将帐蓬拉链拉起来了一个拳头大,然后将右胳膊伸了进去,想要摸索他要拿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鼻子里忽然闻到了一股奇浓的臭味,这臭味有点象死老鼠的味道,但比死老鼠的味道要浓得多,他差点被熏得窒息了过去。
“我靠,黄跑跑的屁味还没有散去吗?”他一面嘀咕,一面伸手在帐蓬里乱捞着。
蓦地,他的手碰到了一个僵硬且又冰凉的物体,象是人的手臂,他吃了一吓,喝道:“是谁在里面啊,手怎么这么冰凉的,跟死人的手一样?”
里面的人没吱声。
肖子昂忙撩开了帐蓬,将整个脑袋都探了进去,想要看个真切。
他这一看,顿时唬得全身的肌肉都紧了起来,只觉得所有的毛孔都收缩了,而身上的汗毛也似乎一下子长出来了三分!
“快来人哪,有死人!”他骇呼出这一句,整个人仰后一翻,咕咚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杨浩、虾皮等人如赛跑般地冲了过来,有的人连鞋子都跑掉了。
肖子昂经过掐人中,苏醒了过来,但他只能躺在地上呼呼喘气,嘴里唔唔叫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只是用手指着帐蓬,眼里仍是惊恐不定的神色。
帐蓬里果然躺着一个死人,是个男性,五十多岁,尸体上穿着红里子、青面子的老式棉布衣,正是这里流行的给死者穿的寿衣。因此可以肯定这个人应该是个正常死亡的人。
杨浩同时通过分辨死者身上的气味和棺材里的气味,可以断定这就是棺材里的尸体。
那么棺材里的尸体怎么躺到帐蓬里来了?是谁把他搬来的?
当杨浩向众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意后,众人都摇头道:“这谁那么**把一具尸体往帐蓬里搬啊?就算要搬动尸体,那也需要弄出很大的动静,可是我们没有一个人听到了这动静啊。因此可以肯定,这根本就不是人搬到帐蓬里来的。”
大头插话道:“不是人搬来的,难道是自己走来的?”
“大头别胡说啊,我都毛骨悚然了。”农民斥道。
老神翻了翻眼皮道:“今天晚上神后蛇鬼临干发用,必有阴人往来缠扰,且逢虎鬼乘月内死气,必有凶丧之事,因此起尸毫不为奇。”
“那你的意思,这尸体真的是自己走来的?”吴小文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老神却连连摇手道。
“老神你给我住嘴!我看你已经完全丧失了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者的本色,陷进了唯心主义的深渊,你只会宣扬你的江湖骗子的那一套,你除了装神弄鬼,还会什么?”虾皮勃然大怒道。
杨浩眉头深锁道:“这件事情确实很诡异,本该躺在棺材里的死者躺在了帐蓬里,本该躺在帐蓬里的黄跑跑却躺在了棺材里,到底该怎么解释这鬼秘的现象呢?”
农民道:“这事确实够匪夷所思的,不过目前我们的要务不是议论这尸体是怎样和黄跑跑换了位置的,而是不要声张,不要让死者的家属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同时咱们还要快点将尸体搬回棺材里去。”
杨浩点点头道:“不错,今天晚上的神秘现象只有留待以后去揭开了,大家还是先把死者抬回棺材里去吧。”
于是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死者的尸体抬了起来,放回到了棺材里,盖上棺盖,并重新用镇魂钉钉死……
当天晚上再没有发生别的事故,所有的人几乎都是睁大了眼睛过了这一夜的。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再有人睡得着。
倒是睡在中巴车上的田小兵和几个女生休息得很好。
日上三竿的时候,死者的家属以及村民们先后赶来了,他们要看着杨浩他们怎样将死者抬去安葬,当然铙钹锣鼓唢呐之类的助兴是必不可少的,死者的家属也照样穿着白色的孝服,活象一群举行神秘宗教仪式的教徒。那些妇女更是咧开了大嘴哭丧一番,直哭得众人揪心不已,恨不得自己也陪着哭一场。
为了不让死者的家属以及村民们看出破绽,虾皮等人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好象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死者的家属依然检查了一下棺材,虽然他们感觉棺材好象被开启过,但又看不出确实的破绽,也只好作罢。
死者家属请来的道士烧化了纸钱,又念了一通咒语和祭文,便宣布送葬开始。
杨浩这一群人站到了棺材前,打算抬棺出殡。
这棺材是放在两根十多米长、电线杆粗的杉树上,再用牛草结成的缆绳捆绑紧扎,抬丧的人就抬那两根杉树,而不是直接抬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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