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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间,一个小脑袋从门外探头进来,庆尘看去,对方与他对视的瞬间,立马惊吓的缩回脑袋。
那赫然是之前偷过庆尘手机的小男孩,眼睛上的机械双眼看起来格外突兀。
“进来,问你几个问题,可以给你钱,”庆尘说道。
那瘦削得像跟火柴一样的小男孩畏畏缩缩的走进来:“你要问什么?一个问题一块钱,不能少。”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庆尘问道。
“张梦阡,13岁,这是两个问题,得收你两块钱!”小男孩说道。
庆尘皱眉的打量了一下小男孩,沉默了两秒问道:“你父母呢?”
张梦阡靠在墙上,声音里透着冷漠:“我没有父母。”
“我是付钱的,”庆尘说道。
张梦阡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要收两块钱,我是从第七区离家出走逃出来的,他们预定好了买家,等我满了十四岁,就摘我的肾脏。”
庆尘只感觉自己呼吸一滞。
原来,这就是里世界。
师父李叔同收养那么多孤儿,不是他想不想打群架的问题,而是他不收养,有些孩子真的活不下去。
庆尘问道:“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觉得你和这里的人不一样,提醒一下你,老老实实交保护费会死的,你得懂什么是反抗,才能让他们不敢随便动你,”张梦阡说道:“我一个小孩子都懂的事情,你怎么都不懂?这算是回报你抓住我但没有揍我。”
庆尘问道:“那些黑水社团的,会怎么对我?”
“他们现在虽然走了,但还是会等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摸进你屋子里,先给你麻醉,然后摘走你的一颗肾脏,”张梦阡说道。
“明白了,”庆尘点点头。
“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张梦阡问。
“我害怕啊,挺害怕的,”庆尘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还没给钱呢,”张梦阡追在他后面说道:“还有,送你一个消息。他们肯定骗你去参加十字游戏了吧。其实,所有参赛的人都会死,那些富豪会用最先进的武器来猎杀猎物,就算猎物侥幸撑过168小时也必死无疑,因为他们不愿意让媒体舆论知道这个游戏存在。另外,报酬其实都是给黑水社团这些中介的,他们并没有真的打算给一只蝼蚁支付1000万。”
这位小孩子,有着出人意料的早熟,说起这下三区里的事情时,也都头头是道。
庆尘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元递给张梦阡,对方则直接塞到裤裆里,确定走路时不会显露异样才放心下来。
时至今日,科技、网络如此发达的里世界贫民区依然用着纸钞,只因为它依然是大数据监察下,避税、洗钱的最稳妥的途径。
这时,庆尘走过一扇门,只见里面有五个人带着脑机接口,安安静静的坐着,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声音。
“这些人在做什么?”庆尘问。
张梦阡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回答道:“他们是受商人雇佣,用脑机连接大脑,然后用大脑的算力在区块链里挖矿。商人租给他们设备,付他们工资,这种赚钱方法还挺简单,就是死的快。”
“这些人看着还很年轻,但大脑很多都不堪重负了,一般不到三十岁就会死。”
庆尘平静的看着这一幕,这就是弱者不再受法律保护后的世界,那来自资本的压迫并不是把你关在牢笼里,而是让你自己钻进去,然后心甘情愿的当一头猪猡。
他转身沿着楼梯走出鸽子笼,小男孩在他身后问道:“你去哪啊?”
“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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