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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要烧掉天牢?”云天道长眉头一蹙,“如果真的是他,难不成他是想要将您逼到世人面前,然后将你置于明处再来对付您?”
“他就是想我死。”江侍伟语气懒散的说,“他和他娘不一样,他娘还顾念着我是她的亲外甥,还想给我留一条生路,只要我不造反,不夺他儿子的皇权就好,所以,她毁了我的容颜,将我关进天牢,除此之外,没有虐待我,让我好吃好喝的活着。她也猜得出可能天牢也关不住我,也阻拦不了我娘的旧人帮我,所以她毁了我的容颜,知道以我对自己容颜的在意,我定是再也不愿意见任何人,这可比捆了我的手脚更能限制我的出入。可惜呀,我那位同父异母的做了皇上的兄长呀,一直不能容忍我一直活着,他一直觉得斩草除根才是最有效的,只不过,他娘一直垂帘听政,帮他处理国事,在朝中有不小的势力,他轻易不敢得罪他娘。但终于让他逮住了这个机会,我刚好不在天牢,借机烧掉天牢,趁着简柠远嫁他国和亲的机会,将全部的是非都推给简王府。同时,烧掉天牢后,也是逼我不能再回天牢,必须在江湖上行走,我容颜丑陋,五官纠结,在街上行走,最是容易引起路人注意,他要天下人都对付我,然后他看我最终死在他的手上,这样,他才能坐稳他的皇位,才能睡得着,不会恶梦中担心一切变成现实,他有一天会失去一切,并且死在我的手中。哼,其实我永远是他们娘俩的恶梦,永远摆脱不掉!”
不仅简业感到意外,云天道长和全焕也同时看向江侍伟,他们二人开始的时候也猜测有可能是简业,或者其他什么人,毕竟仇恨江侍伟的人太多,随便找一个出来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们还真的没有猜测这件事与此时正火冒三丈的太后娘娘,以及没有出面处理此事的皇上有关,而一切,有可能连太后娘娘也被瞒在鼓里。
“真的是这样吗?”云天道长眉头一皱,有些迟疑。
“哼。”江侍伟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你不是一向最能通晓身前身后事的吗?怎么反而问起我来?”
云天道长没有吭声,嘴巴张了张,最后选择了闭嘴。
“云天道长,虽然小舅舅不是太相信你,但本人还是有些好奇,不如麻烦你给我算算,我与青缈妹妹的婚姻,如何?”简业突然想起容青缈与他所打的赌,虽然他并没有承认这个赌是有效的,但好奇还是有的。
江侍伟瞟了一眼简业,慢吞吞的说:“还是不肯死心呀。”
简业哈哈一笑,“只怕不肯死心的是小舅舅吧?”
云天道长瞧了江侍伟一眼,思忖着,慢慢的说:“本道也不能看得太过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在本道看来,你与容姑娘的姻缘确实并非善缘,你命主尊贵,出身富贵之家,但可惜命中少水,容姑娘也是金贵之命,你们二人若是结为夫妻,只怕是看似锦绣,却不能白头偕老。”
简业笑了笑,说:“那依着云天道长的看法,我当如何才是最好?”
云天道长轻轻吁了口气,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是在思忖如何表达,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依本道的看法,简公子与赵家庶出之女赵姑娘到是极有姻缘之缘,若是二人以后有机会可以结为夫妻,定可助简公子从此后性命无忧,前程似锦,最是上上婚。”
简业看了一眼江侍伟,半真半假的说:“小舅舅觉得呢?”
江侍伟不看简业,也不看云天道长,“简业,你放心,我要娶容青缈,并不必借助云天道长的力量,我也知你不信他,但他所说也并非没有道理,若是你执意要娶容青缈,必定与我有冲突,我是必定要夺回天下,坐这九五之尊的位子,你信我会让她嫁给你吗?若是你娶了江涄,她的身份,你并不是不知,你原本便是我的小辈,我与你也有些血源关系,自然会顾着你,给你一个好的前程。简业,你自己好自为之,云天道长他已经给出你两个选择,你不必太过信他之言,但最好也不必全当耳边风。”
简业点头,“小舅舅所讲最是有道理。不过,依着简业的意思,到觉得小舅舅如今的义子江全焕更是最佳人选,你看,他对青缈也是有所心仪,必定是得之不得而百般思恋,但他如今是你义子,你又不能再有骨肉,若是赵姑娘嫁给简业,生下的骨肉自然不能姓江,但若是江全焕,既是你的义子,以后所生骨肉,自然也是姓江的。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哼,他算什么,不过是一条走狗而已。”江侍伟相当不屑的说,“江涄如何可以嫁他,他不过是一个戏子出身,我此时瞧他尚且顺眼,但等我瞧他不顺眼的时候,做个公公已经是给他面子,他这一辈子就不过是我砧板上的鱼肉罢了,哪里轮得到他翻身!”
全焕面无表情的跪坐在那里,眼睛只看着面前的几案,似乎江侍伟口中所说之人并不是他,而他只是一个在台下看戏的观众。甚至整个过程中,这就是他唯一的姿势,如同雕塑。
云天道长快速瞟了他一眼,看他藏在袖中的手已经微微握成拳头形状,唇角也抿的紧紧的,这看似面无表情的脸已经微微的抽搐,心中略微一紧,这种情形下,被江侍伟当众百般羞辱,被简业有意无意的调侃,就算是换作此时的自己,也是难免有尴尬难堪之意表露出来。
但全焕竟然可以压得住心头的屈辱,仍能面无表情的呆在这里,这人若不是一个软弱无能的蠢才,就必定是一个心思缜密的阴险小人。
这样想,到对着全焕多了几分新的注意,人太能忍,要么软弱要么奸诈。
简业也瞧了全焕一眼,浅浅一笑,“小舅舅,你不怕他心生记恨之意,得了机会一定要报复你?”
“他?”江侍伟相当不屑的看了全焕一眼,“我让他生他才能生,我要他死他必定立刻就的死,这种人,无权无势,又没本事,如何算计报复之事?简业,你这等挑拨离间之计用在这等无用的蠢才身上,实在是可笑呀!”
简业只是微微一笑,转头瞧向云天道长,“云天道长,你说你可通晓前尘后事,那你可知,有人比你更知你心思?”
云天道长脑袋里灵光一闪,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考虑,脱口说:“你可是说容姑娘?她有说什么?”
简业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说一件极是有趣,而且颇是风雅之事,“是啊,这一点我也是奇怪的很,你刚刚和我说,我与青缈的婚事不吉,不如娶了赵江涄才是上上之婚,我来此地之前,与青缈曾经也谈过此事,她说,她与我打赌一事,若是我到云天道观见到你,问起我与她的婚事,你必定会说,她非我的贵人,我命中缺水,赵家的赵江涄才最是合适于我。听她言及此事,我只当是她开个玩笑,如今听你所说,才知一切果然如此。”
云天道长面上一怔,脱口说:“她果然在梦魇里看到了什么?”
“怕是这样的。”简业微微点头,似乎此时房内只有他们二人,江侍伟和全焕都不存在,“所以,她必定也是知道赵江涄的真实身份,她不说破,必定有她的原因,你们处处咄咄相逼,她避开五年,不与你们理论,也必定有她的原因,若她真的知道些什么,云天道长,你只怕是在她面前出丑甚多呀。”
云天道长一时无语,只呆呆看着简业。
“青缈是我简业以后要娶的妻子,不论何人打她主意,这都不是什么国仇家恨之类,但是我简业的私事,所以,这件事面前,说不得什么长辈,也说不得什么尊卑,有什么心机策略,或者阴暗或者狠毒,尽可冲着我简业来,别有事没事的给青缈泼脏水,这五年,她忍了,但我心里很不痛快,所以,要云天道长记得一句话,若是再有端倪,我必不放过。”简业语气平和的说,“小舅舅关心的是九五之尊,我简业关心的只是我,以及我所在意的一切,这天下你尽可以拿回,但,若是你伤了我在意的,这天下,我会给你搅得一塌糊涂。青缈之事,只可我算计,不可他人惦记,这话,大家都要记在心上。我这个人脾气不好,瞧着有说有笑的,却只怕着一时心中嫉恨容不得人,尤其是容不得明着暗着打我家青缈主意的混帐玩意!”
江侍伟瞪着简业,这根本是在摆明的向自个挑战。
“简业,你不要以为你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又有着简王府撑腰,我便不敢如何对你!”江侍伟瞪着简业,“惹恼了我,我一样让你生不如死!”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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